儘管心裏清楚,但朱貳旦還是硬着頭皮裝糊塗。
見他還敢裝蒜,夜笙歌也不點破,他這會纔將目光從指頭上離開,隨後望向朱貳旦,淡聲說道:“夜某人向來是個生意人,而你這個好兒子敢在我場子裏鬧事,不僅仗勢欺我下屬,還敢出手砸我門店。如此囂張跋扈的做法,請問朱家主不給點表示的話你是否過意的去?”
“這……”
聞言,朱貳旦總算明白他這個兒子惹了多大麻煩了。
他曾發言嚴禁門中弟子前去夜夜笙歌,三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但是爲何今晚這小王八蛋會跑到夜笙歌的場子裏?
不僅如此,還給他捅出這麼大的幺蛾子出來!
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他如今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卻無人能爲他解答。
“夜高人,關於犬子弄出這一事情,還請恕我管教無方。對於酒館造成的損失我也會一一賠償給您,但朱某斗膽還請夜高人能否高擡貴手,給我們朱家留點能夠存活的價值?”
朱貳旦神情黯然失色,一陣告饒而道。
夜笙歌出手扒家向來無情,朱貳旦儘管再不願也無能爲力。
自己的兒子惹出來的禍事,他跪着也得幫他收拾好這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爛攤子。
“這個嘛……就看你爲人夠不夠大氣了!”
夜笙歌捏了捏下巴,玩味一笑道:“事先說明,我可沒有逼迫你哈,這可是你自願送我哦!”
“自然!”
朱貳旦愁眉苦臉應了一句。
“來人!”
隨後朱貳旦朝周圍人羣命令一聲。
“家主!”
頓時間,便有兩人從中走出。
“帶夜高人去藏經閣!”
朱貳旦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說道。
“家主不可!”
“家主還請三思啊!”
聞其言,這兩人大驚失色,忙是單膝跪地,一陣勸說道。
他們心裏面都清楚,一旦讓夜笙歌進入藏經閣,那朱家豈不是要被前者洗劫一空?
如此一來,那朱家還是朱家嗎?
四大家族還能有朱家的一席之地嗎?
“怎麼?現在連家主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執行命令!”
朱貳旦冷聲而道。
此舉有多難受,他又何嘗不知?
哪怕肉痛有用嗎?
若不付出代價,他們能送走這尊大神?
現在朱貳旦只能祈禱,但願夜笙歌能夠手下留情,給他們朱家留點能夠生存的東西了。
“屬下……尊令!”
這兩人不敢違抗命令,皆是哭喪着臉起身帶着卻是一臉笑容的夜笙歌走了。
這一趟,在他們看來,朱家估計是要完了!
“來人!”
這時候,在三人離去不久,朱貳旦又是朝人羣之中叫道。
“家主!”
又有二人從中走出,朝朱貳旦抱拳而道。
“將這個逆子跟這個劉恆帶去宗堂,執行家法處置!”
朱貳旦一掌拍在一旁石柱上,怒聲說道。
巨大的力道下,那石柱就如蜘蛛絲般龜裂開來,隨後“轟”的一聲崩塌成一片。
兩人領旨,他們一人提起一個便朝宗堂處走去。
“你去……將這件事情起因給我調查一遍!”
片刻,朱貳旦朝夜空看了一眼,緩緩說道。
“嗖……”
一道破空聲頓時在黑夜之中響起,一道黑影燈火從中閃過,隨即消失不見。
“二哥!”
這時,朱叄武突然間從人羣中走上前。
他在朱家排行老三,也是朱貳旦弟弟,
他朝朱貳旦拱手而道:“這件事,我們就這麼忍了嗎?”
“那你有何良策?”
朱貳旦看了他一眼,旋即說道:“夜笙歌我們朱家根本惹不起,倘若不拿錢財消災,恐怕我們朱家將會永無寧日。”
朱叄武知道事情嚴重性,此時此刻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帝都,恩家!
“家主,老家主,夜笙歌出動了!”
一人來到大殿處,單膝而跪拱手說道。
“什麼?”
聞言,大殿上方主位正坐於其中的恩鎮鴻和恩浩然皆是一驚。
“陳昱,他去了哪裏?”
片刻,兩人對視一眼,恩鎮鴻沉聲問道。
“帝都朱家?”
陳昱頓了頓,便是說道。
“朱家!”
對此,恩浩然不明所以,他看了眼一旁恩鎮鴻,不禁問道:“老爺子,你說他去朱家幹什麼?”
“你問老夫,老夫問誰?”
恩鎮鴻翻了個白眼,隨後推測說道:“這傢伙一般不出世,然而此去朱家,恐怕有好戲看咯。”
“哼,倒是不知朱家又怎麼會招惹到他頭上?”
夜笙歌號稱土匪頭子以及他爲人如何,恩浩然也是明白。
先不說其他,單純作爲情敵,他最討厭的就是他了!
直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這傢伙爲什麼能夠長得如此帥?
他的魅力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引得他夫人更是將他當做了偶像,這讓恩浩然一陣醋意大飆。
“老夫可警告你啊,千萬不要得罪這傢伙,以他的修爲,哪怕是老夫也難以抗衡,所以此人我們恩家也同樣招惹不起!”
見恩浩然黑着臉,恩鎮鴻忍不住敲打一聲而道。
關於兒媳婦欽慕夜笙歌這一事,這些年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一根筋的兒子會跑去找後者算賬。
“老爺子,瞧你這話說得,我是這麼不識時務的人嗎?”
恩浩然頓時一陣哭笑不得而道。
他哪能不清楚夜笙歌的實力?
以他半聖修爲,要是還敢去找夜笙歌的不快,也只會自取其辱罷了。
三年前他們兩人又不是沒有交過手,當時他在夜笙歌手裏完全走不過一招就被秒了。
至今想起來,恩浩然還是一陣恍惚。
那是何等的強大,就連半聖都能夠一招擊敗。
那人更是能在萬人夾攻之中游刃有餘,不落下風。
修爲之強,震爍古今!
“你能想清楚就好!”
恩鎮鴻說罷,便閉目養神不作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