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和嚴謹兩人到了。
一時間。
衆人衆星捧月般圍着唐武,嘴裏說着一些恭維的話。
“小武,出息了啊!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將書法練到此等地步!”
“我以前就覺得你小子不簡單!天賦異稟啊!”
“對!看來以後,夏國的書法界,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加油啊,未來是屬於你的!”
聽着耳邊傳來的聲音,唐武一臉懵逼的看着賈全。
後者板着臉,兩隻眼睛,直勾勾盯着唐武。
四目相對。
尷尬無言。
“你們別誇了!這幅書法,不是他寫的,而是嚴謹!”
賈全猛然起身,聲音很是嚴肅。
整個書房。
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先前那些人,一個個都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嚴謹。
就目前這個氣氛,可以說是尷尬的用腳都可以扣出三室一廳來。
“您就是賈會長吧,久仰大名!”
嚴謹率先開口打破僵局,主動和賈全握了手。
“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我外孫跟你站一起,那簡直都不像是一個人啊!”
賈全感慨不已。
此話一出。
唐武差點沒氣得直接撞牆。
那敢情好啊。
咱和嚴謹站在一起,竟然連人都不算了。
這未免也太狠了一點吧!
多多少少給點面子啊。
“賈會長過獎了。”
嚴謹謙遜說。
“你就是那個寫《三少爺的劍》的作者嚴謹嗎?”
“戲曲協會會長是你嗎?”
“這就是戲曲協會新會長啊?好年輕啊!”
“他竟然可以寫出這麼好的書法來!!”
一時間。
大家的風頭,全都轉移到了嚴謹身上。
聽到他們的話。
嚴謹笑笑說:“感謝各位前輩擡愛,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
“看看,看看,這纔是一個真正的少年天才啊!你這癟犢子玩意,跟着嚴謹好好學學爲人處世吧!一天到晚,盡給我丟人現眼!就你這樣,以後我怎麼放心把我的事業交給你去做!”
賈全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着唐武。
聞言。
唐武縮縮脖子:“外公,我也沒想繼承你的事業啊!我就老實跟你說吧,我對書法,沒有任何興趣。”
轟!
伴隨他的話說出口,賈全氣得身體都開始發抖起來。
“你!你!你!”
賈全用手指着唐武,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
嚴謹深吸口氣:“賈會長,可否聽我說兩句?”
“你說。”
賈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着嚴謹。
“賈會長,唐武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他有屬於自己的想法,他想活成自己想要成爲的那種人。
就因爲您是咱們夏國書法界的泰山北斗,於是,您就開始要求唐武,按照您給他設定的人生活下去。
這本身,就是一種錯。
人活在世界上,就因爲遵循本心。”
頓了頓,嚴謹接着往下說:“或許以後,唐武不能繼承您的事業,但那又如何?只要唐武有孝心,對您好,不就行了麼?
說實話,蒼松不老這副書法,的確是我寫的,而且,也是唐武主動請我寫的,甚至還不惜給了我一百萬。
您好好看看您面前的這個外孫,爲了隱瞞事實,甚至都不惜騙你!
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
可爲什麼會這樣呢?
究根結底,不還是因爲唐武不想看到你失望,不想看到你難過嗎?
可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按理來說,外公和外孫,本是其樂融融。
可現在……您卻硬生生將這一層關係,越拉越遠!”
嚴謹的話,如同一根根倒刺,狠狠地紮在賈全的心頭之上。
其餘的衆人,也都是低着頭,全都陷入了沉思。
這些人,平均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
可就嚴謹說的這番話,卻比他們看的還要透徹。
“賈會長,我的這番話,不是在針對你,也不是在教育你。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替唐武把不敢說的話,說出來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嚴謹凝視着賈全。
良久。
賈全擡起頭,看着唐武:“你真不想繼承我的事業?”
聞言。
唐武深吸口氣:“外公,我不是不想,而是沒有這個天賦,我對書法,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好。”
賈全點點頭,“我知道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逼你了,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吧。”
“謝謝你,外公。”
唐武一個激動,直接跟賈全來了一個熊抱。
就這一下,差點沒把賈全給活活勒死。
“嚴謹看得太透徹了嗎,唉,我是自愧不如啊。”
“聽完他的這番話,以後,我也不逼我家那個小崽子了。”
“啥也不說了,回去就讓我孫子下來!我感覺我還能再幹二十年。”
“唉,活的還不如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透徹,太失敗了。”
衆人紛紛開口。
“好了,不說這些悲情的話了,賈會長,如果你看得起我的話,我給你寫一幅字吧。”
嚴謹淡淡一笑。
此話一出。
賈全立馬來了興致:“好!我是求之不得啊!!”
很快。
嚴謹站在書桌前。
筆墨紙硯已經全部準備好。
嚴謹提筆,開始在宣紙上,緩緩寫了起來。
他的筆鋒,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灑脫、隨性。
不多時。
一幅【日出東方】的書法就已經飄然成型。
“好!好!好!”
“好一個日出東方!太有感覺了!”
“這草書,曲江看了估計都無地自容啊!”
“這纔是咱們夏國草書第一人啊!”
所有人都看傻了。
這幅書法,讓人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不錯,不錯,不錯!這幅書法,比之之前的那幅,還要好上幾分啊!”
賈全愛不釋手,那叫一個興奮。
聞言。
嚴謹笑笑說:“賈會長,您能喜歡,是我的榮幸。”
“喜歡,我很喜歡!待會我就裱起來!我要掛在正廳中央!!”
賈全開心得不行,就差手舞足蹈了。
能夠讓夏國書法協會副會長如此高興,估計也就只有嚴謹可以做到!
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