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小姐啊，聽說是齊夫人差人買來的孩子。”
“對，買孩子那人也是天龍教的。”
“這節骨眼兒上自然是要趕緊撇清楚關係的。”
“誒，你們聽說沒有啊，這齊蘭珠之前還看上了女扮男裝的鳳思吾呢，真是笑死人了。”
齊蘭珠那張臉一下紅一下綠，她怒的爬起來捂着臉跑了。
*
“你說什麼？齊蘭珠被趕出去了？”
鳳思吾剛吃了點水果，就被海棠回來的彙報給驚住了。
海棠點點頭：“是啊，這事兒都傳遍了。”
夜凌尋走了過來，兀自在鳳思吾身邊坐下，淡淡的道：“齊老爺拜託了本王，本王還差人帶他去了一趟天獄，許是齊夫人承認了，他回去就把人趕出去了，族譜還除名了。”
“那齊蘭珠呢？她一個姑娘家，去哪裏？”
鳳思吾和齊蘭珠雖然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但是好歹齊蘭珠因爲她傷心了，她看着齊蘭珠過的不好，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夜凌尋想了想：“本王怎麼知道。”
鳳思吾白了他一眼：“那我去找找。”
說着，鳳思吾起身要走，夜凌尋下意識的伸手攫住她的手腕，鳳思吾一愣：“幹嘛？”
夜凌尋鬆了手，淡淡的道：“你要找去哪裏找，本王派人去找便是。”
咦？
最近夜凌尋怎麼這麼好說話？
吃錯藥了？
鳳思吾擰着眉頭審視的看着夜凌尋，弄得夜凌尋渾身不自在。
“王爺，王妃，外頭有個自稱是齊蘭珠身邊婢女的在門口求見，說是有要是相求。”
長風這個時候奔了進來。
鳳思吾怔了怔，趕緊朝門口走去。
夜凌尋沉着一張俊臉也跟着。
門口跪着的婢女確實是鳳思吾在齊家見過的。
“奴婢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奴婢是齊蘭珠身邊的丫鬟小玉。”
小玉連連磕頭。
鳳思吾擡了擡手：“起來吧，齊蘭珠呢？”
小玉抹了一把眼淚才怯怯的道：“小姐被老爺趕出齊家，族譜也除了名字，平日的親朋好友都不敢接濟她，她現在……在酒肆同人喝酒，還說大家既然要逼死她，那她也不在乎什麼名聲之類了，喝死算了。”
“……”
“……”
鳳思吾和夜凌尋互看了一眼，沒說話。
但兩個人心裏都同時想到一點，齊蘭珠從小備受呵護長大，沒有受過一點的挫折，現在接二連三的遭受暴擊，估計心態早就崩了。
真是抗壓能力太差了。
鳳思吾聲音微冷：“哪家酒肆？她一個姑娘家，現在正在遭受非議的檔口，她不知道避一下，還去喝酒？”
小玉哭哭啼啼的道：“王妃，如今小姐身邊的人都嫌她晦氣，根本不搭理她，奴婢生怕小姐這個樣子會出事。
王妃，好歹小姐之前……之前還這麼喜歡你，你能不能去勸勸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總不能自己毀了自己不是嗎？”
一個奴婢都比主子明白的道理，也不知道齊蘭珠怎麼想的。
鳳思吾退後了一步，拉了拉夜凌尋的袖子：“我去一趟，你不要給我鬧事啊。”
鳳思吾哼了聲：“誰知道，你最近……怪怪的。”
夜凌尋別過臉，不說話，看起來有點彆扭。
鳳思吾蹙了蹙眉，沒管他，朝小玉道：“你帶路吧，我去酒肆看看，但是不保證她聽我的，畢竟她現在可討厭看到我了。”
小玉趕緊擦乾眼淚：“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鳳思吾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儘量顯得低調些，這纔出門。
小玉走在前面帶路，鳳思吾才走了兩步，驀的回頭竟然發現夜凌尋也在，而且也換了一身低調的打扮。
鳳思吾忍不住小聲的道：“夜凌尋，你之前毒發沒去宣王府，這幾日休息好了，今天不是應該去了嗎？”
就算不去宣王府，但是也該去天獄審犯人啊。
這貨怎麼最近天天在她跟前晃悠？
還跟進跟出的？
搞什麼鬼？
夜凌尋悠悠的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本王做事自有分寸。”
鳳思吾被他的話噎了下，打量他一眼：“那你跟着我幹什麼？”
“怎麼，這條路是你的？規定了本王不能走？”
夜凌尋很是不悅的道。
鳳思吾還想說什麼，夜凌尋下巴擡了擡：“喏，人在那裏，還挺豪邁的樣子。”
小玉也停下腳步：“王妃，小姐在那裏喝酒。”
鳳思吾朝他們說的方向看了過去。
盧家酒肆。
齊蘭珠在酒肆裏喝着酒，桌子上地上都是一罈罈的空酒瓶，還有不少小混混在旁邊看着笑話揶揄着。
“齊家大小姐現在落魄了，可酒量還是很好啊。”
“現在人家可不是齊家大小姐了，那咱們該怎麼叫啊？”
“齊家妹妹？陪哥哥喝兩杯，哥哥養你啊！”
“也陪哥哥喝點兒，哥哥有銀兩，能讓你過好日子。”
一個個猥瑣男在旁邊擠着，有些人還對齊蘭珠上下其手，鳳思吾飛快的走了進去：“你們都幹什麼！”
那些人一愣看到是鳳思吾，一個個都目光帶着不屑，但一轉眼又看到夜凌尋悄無聲息的站在身後，一個個又都慫了。
“草民參見凌王，參見凌王妃！”
“草民參見凌王，參見凌王妃！”
酒肆裏的人紛紛跪下，除了還在喝酒的齊蘭珠。
鳳思吾上前一把抓住齊蘭珠的胳膊：“你瘋了嗎？是要喝死了自己嗎？你爹趕你走，你就該這麼放縱墮落嗎？”
齊蘭珠回頭，狠狠的甩開鳳思吾的手，腦海裏又想起風清婉那日跟自己說的話。
是啊，如果不是鳳思吾，她怎麼會如此丟人？
是啊，如果不是鳳思吾，她現在怎麼會被趕出來流落街頭！
都是鳳思吾的錯！
是她估計的耍自己，看自己笑話！
這麼想着，齊蘭珠心裏蹭蹭的燃起怒火，仗着那點兒酒勁兒上頭冷笑道：“凌王妃，我現在不過是個落魄的人，做什麼事都不要你管。
怎麼，你堂堂凌王妃現在又無聊了，又想什麼招兒來侮辱戲耍我，看我的笑話了嗎！賤人！我跟你拼了！”
說着，齊蘭珠猛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罈子朝鳳思吾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