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思吾蹙了蹙眉，有幾分納悶。
有侍衛飛快的上前提醒那蹲在馬匹旁邊給馬梳毛的漢子。
那漢子一怔趕緊轉頭跪下：“草民謝攀參見凌王殿下，參見凌王妃。”
“起來吧。”夜凌尋劍眉微揚，看着旁邊的鳳思吾顯得一臉懵逼，他淡淡的道，“這人是那傻子師傅的養子。”
鳳思吾怔了下，反應過來了。
怪不得剛纔夜凌尋看到這人的時候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原來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本來還說派了暗衛去找這個養子呢，沒想到人就到這裏了。
鳳思吾指了指那匹已經平靜下來的馬：“那是你的馬？”
謝攀趕緊點點頭：“回王妃的話，正是小人的，前幾日小人來臨縣經商，今日來此探望舊友，山路難行，就將馬先借放在此地，還給了銀兩的。
許是小人這匹馬性子烈，不近生人，今日發了狂差點衝撞了殿下的馬車，請殿下恕罪！小人罪該萬死！”
夜凌尋微微的擡了擡手：“本王向來大度，不會計較這些事，不過本王問你幾個事，你得據實回答，不然……”
“自然自然，小的知道的肯定會回答的！”
謝攀被嚇得連連磕頭。
夜凌尋示意了鳳思吾一眼，鳳思吾反應過來，將鐵指環拿了出來：“這個鐵指環是你的嗎？”
見狀，謝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道：“這是小人養父的東西，是在……進入南風館的憑證，就是小倌館，和青樓一樣……”
鳳思吾一愣，好傢伙，鴨子店！
夜凌尋皺了皺眉，咬牙低語警告：“鳳思吾，你聽到小倌館這麼高興做什麼！難道你要去嗎？”
呃……
她有很高興嗎？
鳳思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按了按自己莫名其妙上揚的嘴角，一本正經的道：“哪有，王爺，您問您問，不用管我。”
夜凌尋哼了聲，才道：“謝攀，你養父可是範仲？”
鳳思吾下意識的看了夜凌尋一眼，看來夜凌尋私下查的還挺清楚，連那傻子師傅的真名都扒出來了。
謝攀應聲：“正是範仲，可……可他去世了，而且小人和他關係不好，早就斷了關係，他要是有什麼事，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估計小人知道的還不如他在小倌館的那個小倌呢……”
“那小倌叫什麼？那南風館怎麼去？”
夜凌尋眼神微冷。
謝攀也不敢隱瞞，急急的道：“那小倌花名叫司芮，是南風館的頭牌……”
*
馬車在小道上急速行駛。
鳳思吾託着腮幫子看向夜凌尋：“你不在藥廬等風清婉他們？”
“沒什麼好等的，本王的人已經去找了，只要玲瓏他們找到了風清婉，那本王的人就會出手。”
夜凌尋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鳳思吾看了看外頭的路，又道：“那謝攀呢？就這麼放了，不再問問，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什麼隱瞞的？”
“有人跟着，急什麼，隱瞞的遲早會露餡，若是逼的太緊，反而弄巧成拙。”
夜凌尋回答的倒是挺耐心。
鳳思吾撇撇嘴，果然財大氣粗，就是手下也比別人要多，只要一聲令下，就有人去跟去查。
“王爺，王妃，前面就是那一處南風館。”
長風的聲音傳來。
馬車停下。
夜凌尋和鳳思吾下了車，那一處南風館不算太惹眼，但是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貴婦人打扮的女人蒙着臉由門口站着的小廝帶進去。
嘖嘖，這就是富婆的快樂嘛？
鳳思吾腦補出來一大堆小鮮肉圍在旁邊的場景。
夜凌尋冷着俊臉看向她：“鳳思吾！你是多缺男人，這麼色眯眯的！”
呃……
鳳思吾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們男人不也看着美女就移不開眼睛嗎？那我看着長的好看的俊俏公子哥兒，多看看也無妨啊，再說了，還沒看到呢，想象一下也沒有罪吧？”
“你！”
夜凌尋氣的臉都綠了。
正好這時，長風探了消息奔了過來：“王爺，王妃，那一處南風館只讓女的進去……”
“爲什麼？那範仲以前是如何進去的？”
夜凌尋劍眉擰緊了。
長風撓撓頭，小聲的道：“據說那是以前，後來就不讓男的進去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夜凌尋下意識的看向鳳思吾，他要是擺出身份進去，那怕是查不到什麼東西，可他隨便找個女的進去，更擔心……
“我可以幫你哦。”
鳳思吾囂張的晃了晃裙襬，“要麼你跟我進去也可以，我帶着換洗的衣服頭飾之類的呢，我給你化個妝，保證你美若天仙，怎麼樣？”
“你讓本王男扮女裝！”
夜凌尋磨牙嚯嚯！
鳳思吾繞着夜凌尋轉悠了兩圈，伸手戳了戳他那張俊逸的臉：“嘖嘖，還別說，你這樣貌要是化個妝，打扮打扮，可以去青樓接客，肯定會成爲爆款的！”
“你再給本王胡說八道！本王就收拾你！”
夜凌尋真的很想把這女人給毒啞了，“你進去見機行事，要是你敢給本王戴綠帽子！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我肯定會問出東西來的！那個小倌叫什麼，啊，記得了，頭牌嘛，司芮！”
看着鳳思吾轉身快步跟着那門口的小廝進了南風館，夜凌尋一顆心浮躁的厲害！
“王爺，您可以進馬車休息，等王妃出來了，屬下再叫你？”
長風試探着問。
夜凌尋煩躁的道：“不用。”
*
南風館。
鳳思吾坐在一間包間裏，看着老鴇帶來的幾個所謂的樣貌俊俏清麗的男子，她覺得自己白眼都要翻的抽筋了。
“你是覺得本姑娘付不起錢還是怎麼的，就拿這些歪瓜裂棗的來應付我？”鳳思吾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做出一副動怒的姿態，“你今天不拿出你們的頭牌過來給我，信不信我掀了你們這南風館！”
老鴇嚥了咽口水，趕緊道：“姑娘，咱們這裏的頭牌都在這裏了……”
“放屁！”鳳思吾一腳踹翻了桌子，擺出兇惡的架勢，“不是有個司芮！叫來！本姑娘不要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