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嚥了咽口水,忍不住道:“凌王妃,你這是……”
“噓,我讓狗子去監視月落郡主來着。當然了,趁機嚇嚇她也沒什麼不可以。”
鳳思吾收斂了一下表情,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腰包,“狗子不在,我都覺得不習慣了。”
海棠嘴角抽了抽:“凌王妃,你這是懷疑月落郡主和玲瓏在背後做什麼見不得的勾當麼?”
“肯定有什麼計劃。”鳳思吾邊走邊應聲,“月落郡主都這個樣子了,還非要上趕着趟兒去溫尚書那裏祝壽,而且我剛纔就是爲了試試她,讓她給我把金絲線撿起來擦乾淨,要是擱着以往,她會同意嗎?
可今天竟然同意了,一副什麼都不能阻擋她去給溫尚書祝壽的樣子,這還沒有貓膩?本王妃切腦袋下來給她座!”
海棠認同的點頭:“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啊。只是她能做什麼,又想做什麼,奴婢……奴婢實在是猜不出。”
“笨蛋。”鳳思吾嫌棄的白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分析,“用腳趾頭想想就能想出個大概啊,月落郡主現在首要的是要什麼,要挽回聲勢以及找個靠譜的靠山對不對?
這兩樣要達成,恐怕就得先找個強有力的靠山,那如果是溫尚書給她做靠山,那就算她聲勢還挽回不了,也有底氣啊,太傅府也不敢苛待她,畢竟她是大厲送來和親的郡主,,所以這趟去給溫尚書賀壽,她還真是不得不去,而且還有十七賢王他們在,肯定有好戲要上演。”
海棠佩服的給鳳思吾伸出大拇指:“凌王妃,你就是個神仙,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鳳思吾無語的挑眉:“那是你笨,你說你跟我這麼久了,這些推測不都是小兒科嘛,平日裏讓你多看書,多看書,多揣摩,你看,這就是你不聽我的後果……”
“奴婢知道了,回去肯定認真看書!認字!”
海棠點頭如搗蒜。
回到望溪居,鳳思吾才進門,長風就湊過來小聲的道:“王妃,有人過來了。”
“誰?”
鳳思吾擰了擰眉。
長風左右看了看,很謹慎的開口:“溫尚書,而且還帶着自己的閨女溫柳兒來了。”
“溫尚書?”
鳳思吾眉頭擰了下,這溫尚書一向都是哪邊都不站隊的,既不明面上支持皇帝或者太后,也不支持太子,反正就是各種中立的,平時就跟一個透明人沒什麼區別。
今天怎麼突然帶着閨女上門來了?
難道是來投靠夜凌尋的?
鳳思吾和海棠對視了一眼,她嘀咕了聲“他帶着閨女來做什麼,提親啊?又一個想要做側妃還是平妻的麼?”
長風噎了下,撓撓頭:“這來是做什麼的,屬下不知道,但是這溫柳兒聽聞是個才女,之前隨着她祖母江氏一直住在桂南,很有名氣,過幾日太后生辰,她同祖母那一邊回京城來給太后祝壽,這她對我們王爺是不是有意思,屬下真的不知道,不過屬下覺得她看王爺的眼神不大一樣……”
倒是個清秀佳人。
溫柳兒也是一愣,擡了擡眼正好跟鳳思吾對視,溫柳兒拎起裙襬緩緩的走了過來,福了福身:“民女參見凌王妃。”
“起來吧。”
鳳思吾仔細的觀察了她片刻,這小丫頭片子倒是挺有禮貌的,只不過平日裏沒關注過她,甚至對溫家也不算熟悉,也不知道她是敵是友,還是得多看看。
她揮了揮手,“海棠,去泡茶端些點心來給溫小姐。”
“不用了,柳兒謝過凌王妃的恩典,柳兒在這裏等等父親,等父親和殿下說完話,柳兒就回去了。”
溫柳兒那雙水眸輕輕的閃了閃,說着話聲音也輕輕的,像是一碰就碎的搪瓷娃娃,總能激起人的幾分保護欲。
鳳思吾微微一笑,上前拉住她的手,按着她坐下:“上門的都是客,王爺他們還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呢,你傻乎乎的站在這裏乾等着,那別人還得責怪我這個王妃的不是啊?到花廳坐坐聊聊天。”
“是,多謝王妃。”
溫柳兒跟着鳳思吾進了花廳,海棠沏了茶水,又端來不少精緻的點心,溫柳兒眼睛發亮,肚子咕嚕的叫了聲,見鳳思吾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低垂了眉眼:“民女……民女不是有意的,民女只是……”
“沒什麼,餓了就喫東西呀。”鳳思吾笑着給她遞了一塊水晶糕,看着她喫的喜歡,笑着道,“我不大喜歡喫甜口,你若喜歡,就喫多點不要客氣。”
“是。”
溫柳兒點點頭。
鳳思吾觀察了她片刻,忽而起身:“你先在這裏坐坐,我去給你拿點見面禮。”
“使不得使不得,這個……”
溫柳兒明顯的有些緊張。
“沒有什麼,第一次見面,總得給你點什麼纔是。”鳳思吾捏了捏她的手眼神深邃。
鳳思吾轉身出去了,可她也沒走遠,轉頭就偷偷的趴在不遠處的一扇門往裏頭看,弄得海棠都是一臉懵逼跟着看進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溫柳兒好歹是尚書府嫡女,怎麼一副喫不飽的模樣?
她那瘋狂的喫着糕點喝着茶,還趁着四周無人,飛快的往自己兜裏揣了幾塊的樣子,就像是好幾日沒喫東西了似的狼吞虎嚥。
怎麼看都不對勁。
“她怎麼……”
海棠有些喫驚。
鳳思吾蹙眉,壓低聲音:“她雖然衣裙穿的昂貴,氣質也很好,談吐也有教養,但是我注意到她的手很粗糙,絕對是常年做活兒纔會形成的,而且她說話瑟縮不自信。
一個尚書府的嫡女,需要幹粗活兒的嗎?而且不是說溫尚書嫡出的也就這麼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嗎,爲何常年是跟着祖母生活在桂南呢?”
這話才說完,花廳裏頭突然傳出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