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的變化,絲毫不覺得尷尬。

    沈初不得不佩服他,這把年紀了,居然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又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既然他不要臉,沈初也就不打算給他臉了。

    她順着他的話,也故作不解:“恕我愚鈍,謝老先生這話,我聽得不是很明白。”

    沈初說着,微微頓了頓,勾着脣淡笑道:“傅言爲什麼要帶我回謝家?”

    謝廣將身旁的李誠聽到沈初這話,眉頭明顯一皺。

    倒是輪椅上的謝廣將,居然還能呵呵地笑出聲:“沈小姐不知道也正常,這其中,確實有些誤會,但傅言確實是我的孫子。如今傅家找回了他們家的孩子,傅言是我們謝家的子孫,我自然也是要把傅言認回去的。”

    沈初非要他說明白,他就笑呵呵地說明白。

    沈初聽着他這話,臉上的笑容淡了又淡。

    這時候,付文佩端着泡好的茶水進來。

    沈初抿了一下脣,身體微微側了側,等着付文佩把茶水分好,她才重新開口:“這些事情傅言都沒跟我說過。謝老先生,喝茶。”

    謝廣將點了點頭:“傅言……他,對我可能有些怨氣。不過也是,當年他的媽媽也確實不容易,我也是太忙了,一時沒注意,才讓白雨鑽了空子。”

    嘖,這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全都推到白雨的身上。

    沈初要不是前些天就從傅言的口中聽說了傅家和程家的那些事情,她怕也就真的信了三分。

    “是嗎?上一輩長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沈初抿了一口茶,也不接謝廣將的話。

    謝廣將倒是不急:“唉,我這一輩子,爲人父確實不及格,不然也不會教出這麼一個兒子!當年傅言媽媽和他爸爸因爲白雨離婚了,白雨這個女人心機重得很,趁着我在外,沒等我回來就把傅言媽媽趕出了謝家,等我回到謝家找傅言媽媽,傅言媽媽已經偷偷離開榕城了。”

    沈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倒也沒有誰對誰錯的,這個世界上,有人結婚自然也有人離婚。傅言媽媽和他爸爸離婚了,他媽媽離開謝家,倒也沒沒什麼誰對誰錯的事情。畢竟離婚了,兩人就各不相干了。”

    “而這麼多年,傅言也都是傅家一手拉扯大的,跟謝家也沒什麼關係,既然如此,傅言不願意認謝家,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沈初一臉恍然的表情,全然都是順着謝老爺子的話說的。

    可說到這裏,謝廣將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沈初捕捉到他眼底裏面的情緒變化,微微低頭,也勾脣笑了一下。

    呵,老東西,還真的以爲她不知道他今天過來幹嘛的?

    他想硬認傅言,那就讓他認就是了。

    至於他認是他的事情,傅言願不願意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謝廣將也沒想到,沈初突然一下子就把話轉到這裏來了,他接下來的話就這麼被沈初堵死了。

    但他到底是活了八十多年的人,沈初會裝傻充愣,他也能裝老糊塗:“話是這麼說,可傅言到底是流着我謝家的血脈,我如今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了。人年紀大了,自然是想子孫整整齊齊地在身邊的。”

    沈初挑着眉:“您這麼想自然也是沒錯的,但傅言不這麼想,也是沒錯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