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的大門被打開了。
隨着夥計一聲迎客，早已經排隊排的不耐煩的衆人蜂擁而入，搶佔座位。
不愧是寶翠城最大的酒樓，比起茶聖樓大了一倍多不止，號召力也強了無數，站在三樓走廊俯瞰的姜雲估算了下，這一下進來少說也有三四百人的。
回身進屋，屋內顧新月正在專注的聯繫姿態步伐和神態。
“月大人，一切準備就緒了”姜雲邊說邊走上前，將天音石遞了過去。
顧新月扭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抓過送入口中。
“叫她們進來吧，”顧新月吩咐道。
姜雲擡手拍了一下，三個身材婀娜，容貌秀美的婦人飄然而至，這是樊樓掌櫃周通應姜雲的要求，給他找來的人。
“幾位，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姜雲笑着對三人拱手拜託道。
“咯咯咯，奴家還是第一次幫男人化妝呢，新鮮”。
“是啊是啊，這機會可不多見，我們會做到最好的”。
“你先出去吧，好了我們叫你”。
姜雲笑着拱拱手退出屋子，將房門帶上了。
此時夥計靠了上來，鞠躬問候道：“姜雲先生，掌櫃的有請，說是翠玉寶鸞宮的花魁妙音子想要和您一敘”。
姜雲點點頭同意了“前面帶路吧，正好我也有興趣見她一見”。
“請跟我來，”夥計轉身帶路。
一處包廂中，周通自顧自的在品茗，手上兜着一捧瓜子慢悠悠的嗑着，神色迷離，似醒非醒。
白芸則是在房間的貴妃榻上慵懶的躺着，侍女守在一邊，不斷的取過果盤之中的水果對其進行投食。
吱呀！
屋門打開，姜雲走了進來，夥計將屋門帶上。
“見過周掌櫃，花魁白姑娘”姜雲拱手問號，很自然的來到周通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周通一言不發。
白芸睜開眯着的眼睛笑問道：“你是叫姜雲對吧，剛剛我和周掌櫃討論了下你的事情，可是我們兩人對你的看法截然不同，他想用你，而我想殺你”。
侍女停下餵食，轉身陰冷的看着姜雲，好似隨時準備動手的毒蛇。
姜雲雙手懷抱胸前，一臉淡然：“生死不兩立，每個上來的鬼文人都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任務失敗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我無非是重來一次，換一個僱主而已，人間隕神那麼多，人間的文人又那裏能服務的過來呢”。
需求決定市場。
人間的市場早已經被先覺醒的隕神刮分了，後來者當然是湯水都喝不到。
人間沒有，尋求陰間之人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是僱傭鬼文人的根本原因。
“你很自信”。
白芸從貴妃榻上撐起身子，臉上掛着微笑，背後凝聚雪豹虛靈。
虛靈一躍而下，落地緩緩走向姜雲，一股致命的殺機將他鎖定，真正威壓落在了他的身上。
神血凝聚的軀殼，和凡人肉體有着本質的區別，此時卻可以看到額頭竟然冒出了冷汗。
“這是什麼”？
姜雲一臉震驚之色，吳德告訴他和他在文閣之種瀏覽的文獻之中可不包括眼前的雪豹虛靈的記載。
而且這處世界的人間不是絕地天通，凡人永遠不能修行，也無法掌控超凡之力的啊。
疑問升起的瞬間被他掐滅。
不會。
沒理由。
也沒必要。
更沒有意義。
“我這虛靈喫過不少精魂，還沒喫過鬼文人，不知道你鬼文人是什麼滋味呢，”白芸笑眯眯的說道，卻帶着讓人發寒的威脅。
臉色一沉。
姜雲突然想起了從文閣資料中看到的一個猜測。
三十年前，諸神打穿人間和陰間的界限，降臨地獄，大鬧了一番，留下讓地獄文社實力崛起反攻文人墳場的力量，神金器。
這個猜測是，這一場動亂只是人間諸神們的一次實驗，對神金器的實驗。
猜測多次爲止。
但是今天的這一幕讓姜雲有了新的猜測，怕不是那真就是一場實驗，而現在實驗長出了果實。
果實就是，讓凡人獲得超凡之力。
“哼，要殺便殺，我倒想親身試試，你們是不是擁有隔空橫跨兩界截殺我魂體本尊的實力”。
聞言，白芸臉上的笑容一凝。
“哈哈哈哈”。
一邊看戲的周通大笑道：“白姑娘，到此爲止吧，虛靈的確強大，但終究不是神靈，姜雲說的沒錯，你沒有橫跨兩界擊殺他魂體本尊的能力”。
白芸猛地瞪了過去，周通這是赤裸裸的給姜雲解圍，戳破了他的攻心戰術。
姜雲眸光微微一亮，周通的提醒很及時，這讓他再次有恃無恐起來，神色恢復了淡然。
“白姑娘，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虧我還準備把翠玉寶鸞宮作爲神大人表演的第三站呢，可惜了，看來翠玉寶鸞宮並不歡迎我們啊”。
“既然如此我不多留了，想來神大人那裏化妝也結束了，我就先告辭了，”姜雲起手對兩人拱拱手轉身走人。
白芸見狀眼中殺機一閃虛靈猛然一躍張口咬向姜雲。
“夠了”。
一聲蘊藏努力的喝止，一隻巨大的熊掌，雪豹虛靈的一咬直接被巨熊虛靈攔了下來。、
“白芸，你真當這裏是你的翠玉寶鸞宮嗎，這裏是樊樓”。
白芸怒視周通一眼，一臉不爽的將雪豹虛靈收了回來：“哼，我給你這個面子”。
周通起身，甩袖而去。
吱呀！
屋門打開，一身華麗宮裝的顧新月體態婀娜的走了出來，好似某個王朝的后妃駕臨。
這回不是鳳冠霞帔了。
而是真正的妃子裝束，繁複而貴重。
啪！啪！啪！
“單憑這套裝束，我大概懂了你的新節目能獲得青睞的原因了，”周通笑着衝姜雲身後饒了出來。
姜雲笑着看着顧新月道：“大人準備好了我們就下樓吧”。
顧新月面若寒霜的點點頭。
戲臺之下，周通姜雲並肩而立等待開始，二樓走廊，白芸從包廂中走了出來俯瞰下方。
“好想法，”周通對姜雲豎起大拇指。
“過講，”姜雲謙虛道。
“我從沒想過，神祇天然自帶的神聖氣質配上女裝，會有這種效果，”周通感慨道。
“呵呵，我也是事後發現的，”姜雲笑着答道。
無論男神還是女神，其神祇的本質賦予了他們天然的神聖氣質，這種氣質加到反串中，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