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男子,精神抖擻,而且雙眼內充滿了睿智和閱歷,一看就是那種不喜怒於行的人,是很有城府的人。
他就是江皓辰的父親,江家的家主,江景炆。
“爹,這位是龍少。”
江皓辰走了上去,連忙介紹道。
江景炆看了一眼披着斗篷的敖夜,眉頭一皺。
江皓辰是他兒子,他對其秉性能不知道,結交的都是一羣豬朋狗友,乾的都是讓他面上無光的敗家行徑,如果不是江皓辰的爺爺護犢,恐怕他早已將這兒子廢了。
江景炆先是不悅,但很快掩蓋了下去,淡淡說道:“嗯,帶他們到邊上去吧。”
反正今天的鑑寶觀禮人很多,也不缺三五個人。
江皓辰說道:“爹,我帶龍少過來,主要是想要讓他幫忙鑑寶。”
一句話說出來後,衆人都紛紛停止交談,目光朝着江皓辰看了過來。
江景炆露出一抹嚴肅的表情,當即呵斥道:“什麼?胡鬧!鑑寶,你以爲是什麼?看看兩眼?這可是武道界的鑑寶,需要豐富的閱歷、本領和手段,你一個孩子家家懂什麼?”
對於江景炆的呵斥,周圍的人都暗暗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江家的長輩,他們看向了江皓辰,眼中閃過了一抹譏笑和諷刺,江皓辰果然不適合接任家主之位,自己的孩子也並非沒有機會啊。
江皓辰害怕父親把敖夜得罪了,當即陪笑道:“爹,反正你也請了很多有頭有臉的大師過來鑑寶了,所以多一個也不多,少一個也不少,龍少是個很有見識的人,他絕對不比東域那些大師差。”
江家人一臉驚訝的看着江皓辰。
一些看好江皓辰的人,此時也皺眉,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
這位就是他們江家未來的族長接任者?
如果是江皓辰接任,那麼江家豈不是由盛轉衰?從此得勢一去不復返?
很多江家人都有這方面的憂慮。
而那些等待江皓辰與江景炆出糗的人,他們眼中閃過了一抹幸災樂禍之色。
江皓辰父子越是如此,他們就越高興,這意味着他們並不是沒有機會的。
江景炆也明顯注意到了江家人的神態,他都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同時也暗罵自己的這個兒子不爭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哼!”江景炆冷哼了一聲。
他對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現在他甚至恨不得再納妾,生個一兒半女出來,這樣至少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但他是族長,他岳父那一脈乃是大族,希望他能夠取一妻不納妾,以保全他們兩家人的聲譽。
但他夫人如今已經無法生育,這讓他十分發愁。
敖夜無意間知道了江景炆的心思,心中也十分驚訝。
江景炆看了一眼敖夜,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和不屑。
看看都帶的什麼人回來了?
武道鑑寶,以爲是世俗界,隨便敲敲幾下,然後就鑑定出來了?
武道界的鑑寶,那是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武道規則、五行神韻、上古靈紋、太古陣法……
他雖然看不到敖夜,但敖夜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通過敖夜的聲音判斷出來,這其實就是一個少年而已啊。
一個年紀跟他兒子相仿的少年,能知道這些?
武道修煉都還不到家,還給人鑑寶?
這是想資源想瘋了吧?
而他這個敗家兒子,顯然也估計是被人忽悠了,所以纔將對方帶來這裏。
帶來就帶來了吧,如果只是看熱鬧都沒問題,但參與鑑寶?
江景炆輕輕搖了搖頭。
那些武道大師,哪個不是皓首白鬚、仙風道骨?
像這樣的存在,他們才能夠知曉五行神韻、太古靈紋、大道真義,因爲他們武道修煉已經到家了,悟性通透,明白武道規則。
這些都是武道鑑寶的必要儲蓄。
但敖夜,根本不可能擁有這些東西。
區區一個武道修煉還沒整明白的小子,懂個屁的鑑寶,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此時一位江家人,他不想讓江景炆表情冷淡,很快他就走了上來,當即開口說道:“龍少是吧,你可以觀禮,這樣吧,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如果不過分,我可以滿足你。”
他這句話,當然只是很低聲,僅僅幾個附近的人能夠聽到。
敖夜愣了一下,眉頭也是微微上挑。
沒想到江家人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有很深的牴觸心理啊。
“我什麼也不要啊。”敖夜開口說道。
“年輕人別不識擡舉。”
敖夜眼中掠過一絲的不悅。
江皓辰也害怕事態惡變,他當即站了出來。
“昆叔,龍少是我辛苦找來的鑑寶師,真的,他在武道一途上有着很磅礴的儲備,幾乎是無所不知。”江皓辰說道。
那位名爲昆哥的人,他眉頭忍不住皺起。
他看着江皓辰,眼神內閃過一抹深深的失望。
果然,江皓辰真的是結交了一羣混賬的紈絝子弟,喫喝嫖,樣樣精通,而且每每做的事情都給江家抹黑。
眼下,他本來就是想給江景炆解圍的,可誰知道這廢柴兒子竟然坑爹來了。
果然啊,江家的接任者,真的有問題了,而且還是很大的問題,照着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江家真的是沒什麼希望了呀。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了不小的動靜。
只見幾個鶴髮童顏的老者,還有幾位成熟穩健的中年男子,他們走了過來,一個個氣質不凡。
“逆子,快跟我迎接幾位大師去!”
江景炆轉過頭看了一眼江皓辰。
江皓辰皺了下眉頭,用歉意的目光看了敖夜一眼,敖夜淡淡點了點頭。
“來了,黃大師。”
“陳大師,還有霍大師。”
“我的天,還有淨空大法師,他竟然也來了!”
對於這些人的到來,很快江家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敖夜三人也都被無視了,他們一個個朝着這些大師迎了上去。
至於敖夜三人,壓根沒有人理會,三人就被晾曬在角落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