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我?”

    “我就覺得之妍很奇怪……”

    君之牧語氣有些急燥,打斷她的話,反問,“……之前你撿到的那枚古幣呢?”

    “我每次說君之妍的事,你們都覺得是我在搞事……”

    “我問你,那枚古幣!”

    喬寶兒沒想到他突然提起之前那枚古幣的事,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含糊的應了一聲,“不在我這裏。”

    但君之牧明顯不肯讓她這麼忽悠過去,“那枚古幣現在在哪裏?”

    他的眼神犀利,直直的凝視着她,喬寶兒表情有些彆扭,慢慢地擠出幾個字,“給了唐聿。”

    君之牧似乎也很驚訝聽到這個答案,儘量平靜語氣問她,“知不知道那枚古幣是斯特羅齊家族的徽章?”

    “唐聿在看見那枚古幣的時候也提過這個‘斯特羅齊家族的徽章’。”

    喬寶兒如實告訴他,當時她根本不把這些什麼家族徽章當一回事,那枚古幣自從給了唐聿之後,就沒再纏她了。

    “那隻黑貓最開始也是出現在唐聿所住的新月城那一帶區域,如果它是那隻叫伯爵的黑貓,那它很可能也是斯特羅齊家族的……”

    君之牧像處理公事一樣,聲音平穩冷沉。

    喬寶兒卻不以爲意,“那又怎樣?”

    “不就是一隻貓嗎,而且那個什麼家族,關我什麼事,我不認識他們……”

    話鋒一轉,喬寶兒臉色不悅,強調,“而且,我覺得一隻貓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現在最主要的是君之妍,我懷疑小朱流產與她有很大關係……”

    君之牧冷着臉,突然向她走近一大步。

    喬寶兒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着,往後退一步,她跌坐在大牀上。

    擡頭,仰視着站在牀邊的君之牧,心情不由有些緊張。

    她眼神心虛,不敢直視他,“幹嘛?”

    總覺得今晚君之牧有些太過嚴肅。

    平時他也不會跟她聊這麼多‘公事’。

    “你應該知道,你不是喬文宇的親生女兒,”君之牧說話的語言直接,尖銳,“你母親顧如晴年輕時跟過不少男人,她在酒吧跟一個陌生男人意外懷了你,你甚至連你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揭人私短,極難堪。

    喬寶兒臉色不太好看,對着他氣吼,“那又怎樣!我跟我爸,喬家之間的事情,不要你管!”

    喬家這樣敗落的門弟,她身份不明,私生女,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孩子……不管怎樣,內心就有一種護短的心理,無論喬家再怎麼差也是她家。

    跟他這位君家嫡親唯一的男孫比起來,她真的太過高攀。

    “……我,我是說你母親跟那個男人。”

    君之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嚴肅,看着她坐在牀上垂着頭,明顯很低落的樣子,他有些後悔不該太過急躁。

    “對方可能是斯特羅齊家族的人。”他聲音低緩了一些。

    “那又怎樣。”

    喬寶兒氣在頭上,依舊是這樣無所謂的反問。

    君之牧眼睛微眯,他極大的耐心跟她溝通,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冷峻的臉龐湊近,他眼睛對着她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告訴她。

    “如果你的親生父親是斯特羅齊家族的人,那他們很可能要帶你回去。”他的語氣透着一份壓迫感。

    喬寶兒整個人精神緊繃,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回去哪裏?”

    君之牧緊抿着脣,狠狠地盯着她,沒有再說下去。

    他確定,喬寶兒根本對斯特羅齊家族一無所知。

    “……那個斯特羅齊家族是哪裏人?”反倒是她有些好奇了起來。

    君之牧鬆開她,不知道心理想着什麼,他臉色有些奇怪,扔下一句,“反正你別想回去!”他的聲音冷厲堅定,轉身,往房門外走去了。

    喬寶兒怔怔地看着他英挺的背影,進來主臥房,莫名其妙被他盤問,話也不講清楚就走了。

    想起了連日來被君之妍的誣衊,被爺爺罰抄書關禁閉,心起就來氣,抓起大牀上屬於君之牧的枕頭,狠地扔到地上,連踹着好幾腳發泄。

    “……死冰塊,臭男人,我半個月沒進臥房了,一進來,不關心一下我被關禁閉半個月那麼慘,還兇我。”

    “……莫名其妙,以爲我不會學朱小唯跑到國外去嗎,哼。”

    君之牧的枕頭被踩了無數個灰腳印,最後,被她一腳抽飛到垃圾桶邊去了。

    她氣呼呼地泡了個熱水澡,這才消了氣,鑽進柔軟的大牀上睡覺,至於君之牧剛纔提到‘斯特羅齊家族’,她沒什麼興趣,更不可能回去親生父親那邊生活。

    “喵~”黑貓蹲在陽臺外,黝黑的毛髮與黑夜融合,它蹲着一動不動,連剛纔君之牧也沒有察覺。

    自從朱小唯去了國外,喬寶兒總覺得她的生活少了點什麼。

    畢竟她原本就沒什麼朋友,唯一的好友突然出國了,有些不適應。

    而且,就連最近常常出現在她面前的那隻黑貓,也忽然間,不知所蹤似的,沒在她面前晃過。

    “……該不會是君之牧把它抓起來了吧。”她有這個猜測。

    但總感覺要抓住那隻黑貓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用完早飯之後,漫無目的的在偌大的君家閒逛,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她雙胞胎兒子的嬰兒房。

    如果不是因爲老頭那些嚴苛的規矩,那她可以常常溜娃,也不至於那麼無聊。

    “喵——”

    剛踏入嬰兒房門口,就聽到了一聲貓叫。

    不像平時貓叫的那麼傲慢,這像是非常慘烈,尖銳的叫聲,“嗚喵——”還有點無奈。

    喬寶兒定眼一看,喫驚地表情僵住。

    真的是那隻叫伯爵的黑貓。

    而且它在嬰兒房跟她兒子玩……

    “少夫人。”房內的女傭一見她,立即規矩地問好。

    “怎麼回事!”喬寶兒慌張地跑了進去,手指頭指的那隻危險的黑貓,“怎麼能讓它跟孩子在一起……”她急地語氣都變得尖細了起來。

    那隻黑貓的爪子有毒的!

    “少夫人,這隻貓……”女傭一臉爲難,正想解釋。

    喬寶兒已經跑到小牀邊上,直接雙手將這黑貓一摟,與孩子分開,將它抱了起來。

    有些意外這隻黑貓居然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乖乖地任由喬寶兒抱着,它垂下貓尾巴,似乎鬆了口氣。

    她小兒子君小小則立即哭了起來。

    “唔哇哇——”小傢伙已經學會爬起來了,粉嫩臉蛋哭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揮舞着一雙小胖手,分明是要這隻貓。

    黑貓金黃的貓眼瞳一驚,像是害怕似的縮到喬寶兒懷裏,四隻貓爪子牢牢的趴着她的衣服,不肯下地。

    “少夫人,小少爺特別喜歡抱着這隻貓兒。”女傭小聲解釋。

    喬寶兒低眸,與趴在她身上的黑貓對視一眼,奇怪地說一句,“怕我兒子?”

    話剛問出口,喬寶兒睜圓眼睛,看着她小兒子一邊哇哇的大哭,小胖手毫不客氣地往貓尾巴一拔,黑貓受驚地表情,然後整隻貓摔回小牀上,君小小好滿足地抱着他這毛茸茸的新寵物,還用小臉蛋磨了一下貓腦袋,“喵,喵~”

    喬寶兒僵站在一旁。

    對於黑貓被她兒子虐待,她沒什麼想法,只是,她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幾位女傭,“你們有沒有告訴爺爺,孩子學會說話了?”

    她兒子將近一週歲了,終於學會說話,竟然不是喊爸媽,或者爺爺,居然學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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