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開口道:“陳老爺子很想抱個孫子,這事您知道嗎?”
現在陳四常的事情說完了,自然也該他說事情了。
陳四常微微一怔道:“老爺子想歸想,但這事,我覺得還是要看個人意願……”
蘇塵問道:“等芷雪嫁給我後,你就想着要這麼一個人過嗎?”
陳四常笑了笑,指着靈位道:“怎麼會,我還有她呢。”
蘇塵最後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房子,去了青月山。
陳四常重新放好瞎子,坐在一旁沙發上,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打開了音響。
一邊聽着裏面婉轉的小提琴,一邊怔怔看着靈位。
站在外面,蘇塵又朝着屋子裏看了眼,微微嘆了口氣。
陳四常,倒也真是個專情之人。
那看來,還真要陳建濤再去努力一把,去給陳靈曦生個弟弟。
天色漸近黃昏,新的公寓內,蘇塵編着袖子,兩隻手在案板上擀的飛快。
一張張餃子皮像雪花一樣,很快就鋪滿了整個面板。
另一處,蘇果果和彌生兩人縮在一起,笨手笨腳包着餃子,捏的歪七扭八,讓人不忍直視。
武月兒雙手托腮坐在一旁,今年她在蘇塵家裏過年。
劉明那小子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人。
所以,武月兒的心情還是有點低落。
當然,蘇塵並不在意她開不開心。
“行了行了,指望你們倆,等到天亮都不知道能不能喫的了這頓飯。”
張晴實在是沒眼看了,一甩手把兩個人趕到了一旁。
蘇塵笑了笑,斜了眼蘇果果。
蘇果果頓時如炸了毛的貓,大手一揮道:“媽,萬事開頭難,凡事總要有第一次,從不會到會肯定要有個過程,所以您別管,看着就行!”
張晴聽的一愣一愣的,又覺得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她捏起來一大半餃子,又拿了個碗,挖走一大半餃子餡兒,然後就把這裏讓給了蘇果果,任由她自由發揮。
蘇果果得意的哼了一聲,拽着彌生重新坐下來,繼續開始抱起了賣相慘不忍睹的餃子來。
蘇塵一臉嫌棄,把擀麪杖放到了旁邊,指尖如生花了一般,一個個賣相好看,大小一致的、胖胖的餃子便是成型。
蘇果果和彌生目瞪口呆看着。
“啪嗒。”不知誰手裏的餡兒掉在了案板上。
蘇果果看了看蘇塵包的,又看了看她和彌生包的,心裏頓時覺得很受傷。
這老哥,怎麼什麼都會做。
彌生一臉慚愧低下頭去,她覺得蘇塵的女子力比她還要強,她只會做個烤魚。
沒多久,張晴端着包好的餃子走了過來,看到案板上擺放的一排排,眼睛亮了亮,誇讚道:“果果,不錯嘛,看來媽還是小看你了,原本以爲今晚要喫一鍋混沌……”
蘇果果張了張嘴吧,心裏更覺受傷,有氣無力道:“那是我哥包的。”
“哦,你哥那是幹活幹習慣了。”張晴打了個哈哈,端起包好的餃子。
“好!”蘇果果應了聲,看着蘇塵問道:“今天芷雪姐姐不來喫飯嗎?”
“她在青月山喫年夜飯。”蘇塵一邊洗着手回道。
蘇果果眼眸亮晶晶道:“那等會兒放煙花的時候,芷雪姐姐來不來?”
蘇塵瞥了她一眼:“你猜。”
“能猜的着還問你?”蘇果果嘀咕道,因爲她仍是看不出來蘇塵心裏一絲一毫的想法。
要不是隻有蘇塵是例外,她都要陷入自我懷疑中去了。
現在在望天裏,武月兒這丫頭不管大事小事,好事糗事,統統是被蘇果果給知道個底兒掉。
也就是蘇塵不准她問一些逾越底線的事情,這才得以讓望天能繼續和平下去。
而且,就連侯天和巴彥,最近也都很少往蘇塵這裏跑了,有什麼事,只要不太重要的,全部是通過電話聯繫。
蘇果果湊到了彌生身前,哀嘆一聲道:“你剛剛乾嘛去了?”
“去廁所了。”彌生臉上帶着似看破了紅塵般的坦然,她應該是最慘的,和蘇果果天天混在一起,現在無論大事小事,哪怕是從頭到腳、從上到下的穿着,蘇果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果果哦了一聲,用鼻子嗅了嗅。
彌生臉色微惱,小聲道:“沒有味道!”
“切,我是在聞餃子湯的香味;瞧你,還把我當變太了。”蘇果果白了她一眼。
彌生臉色依舊發黑:“上次洗澡的時候,你還……”
蘇果果眼睛一瞪:“不準說!”
“上次,什麼事?”一旁張晴的聲音傳了過來。
“哎呀,您好奇這個幹嘛。”蘇果果嗔了一聲,她自然不會說。
彌生也夠義氣,直接低聲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我隨便問問。”張晴聲音再次從廚房傳來。
坐在餐桌前,陪着蘇建中小酌的蘇塵,一邊夾着小菜,一邊聽蘇建中說話。
“明天,陳老爺子那邊肯定不少人去拜年,咱們去湊熱鬧,會不會太打擾了?”
以往過年,都是他爺倆就着點兒燒烤,配着果汁和白酒,聽着外面的鞭炮聲,就這麼湊合的過了。
哪怕是大年初一,只要不是大風大雨大雪天,蘇建中都會照常擺攤到凌晨。
現在,倒是不用再過那樣的苦日子了,只是冷不丁這麼清閒下來,他還真有些坐不住,想着初一早上上完墳後,是不是就回燒烤店去。
張晴知道後,也是覺得怎麼樣都行,她和蘇建中倆人,這些年裏,早就被各種親戚給明言地斷絕了來往,過年過節的時候,倒也真的很清閒。
而恰逢那天,陳老爺子打來了電話,邀請他們過去過年。
對方是芷雪的爺爺,對於陳芷雪,他們自然是上心的不得了,當下連猶豫都沒有,便直接答應了下來,而蘇塵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