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大話，顧惓皺眉，“你會彈鋼琴嗎？”
“不會呀！”對方理直氣壯。
顧惓：“……”
“貝多芬的《D大調奏鳴曲》在鋼琴演奏界堪稱名曲，演奏技巧複雜，更別說是四手聯彈了。你想速成，絕不可能。”
“你都還沒教呢，怎麼就說不可能了。”葉幟推着道：“你先教教看，看我能不能速成。”
顧惓：“……”
見他不動，葉幟一下子就急了，“哎呀！你怎麼又這樣？剛不是還答應了嘛，怎麼這會兒又變卦了？”
“那是因爲你把我的琴譜給搶走了，像土匪一樣，明搶豪奪！”顧惓相當生氣地說。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
“哈哈哈……”尷尬一笑，葉幟又緊忙賠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你教我練練琴嘛。等會兒我就把琴曲還給你，原諒我吧！好不好？顧老師~”
顧老師：“……”
“求求你了！”實在沒招了，葉幟就開始撒嬌。
顧惓一頓，“……好吧。”
終是妥協。
聞言便笑，葉幟立刻坐在鋼琴凳上同顧惓並排，笑吟吟地說，“那就開始吧！”
少女的突然靠近惹得顧惓一聲，梔子花的清香撲面而來。那是屬於江延醉的味道，在經年累月的時間裏薰染到了葉幟身上。
“哦，不好意思。”
耳畔道歉聲仍在，顧惓卻聽不清了，他有些發怔。許是梔子花的香味太過濃郁，他很是着迷，無法自拔。
“怎麼了？”直到葉幟推了他一下。
“嗯……嗯……”醒過神來，少年急忙垂頭，又擡頭，“我，我們先來識譜。”
他擡手，指尖都在發顫。
“不用識譜，”葉幟扯住了他的手。
二人指尖相觸，還沒來得及感受對方的溫度，顧惓驚慌，急忙縮回手去。
葉幟一愣，不過也沒太在意，她說，“從頭教多費事呀！你就直接給我彈一遍，我記記琴鍵就好了。”
“嗯？！”顧惓擡頭，“你……”
可一對上那雙清靈的眸，他又有些露怯，頷首避開目光，“哪有你這麼彈鋼琴的？”
“我就這麼彈，你教我就是了。”知道他牴觸，這次葉幟沒有再拉他的手，轉而扯着他的袖口，把顧惓的手架到了鋼琴上。
“這首曲子音鍵很多，你確定我彈一遍，你背的下來？”顧惓發出質疑。
“你彈彈看，看我能不能背的下來。”肩一聳，葉幟沒明說，不過看她自信的模樣，怎麼說也是十拿九穩了。
顧惓無語，想了想終是手腕攏起。
他看着曲譜，指尖輕點琴鍵，一陣妙音響起。
緊隨其後，手中動作流暢自如，黑白相間的鋼琴鍵在指尖跳躍，此起彼伏，最後匯聚成一段美妙的人間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