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人兒又回來了。
“好在還沒退房，我們先在這兒睡一夜吧。”顧惓說。
“嗯。”點點頭，葉幟累極了，她垂睫坐在沙發上，頓了頓，“你要走嗎？”
看着人，顧惓：“我……”
“別走行嗎？”葉幟央求，“我怕黑，不敢一個人睡。”
聞言，眸色微變，其間一閃欣喜，顧惓：“好！”
他欣然同意。
“謝謝。”小人兒的神色依舊落寞。
顧惓看着心疼，他道：“累了一天，都還沒喫東西呢，我們點餐吧。”
他正準備去拿ipad。
“我不餓，你喫吧。”葉幟搖了搖頭，轉目望向窗外。
手中動作一頓，顧惓：“……那我讓服務員拿冰袋過來，給你敷敷臉。”
“……好，謝謝了。”背影中，小人兒有氣無力地答。
站在原地，靜靜地望着人，顧惓：“不客氣。”
未幾，冰袋來了。
“我先幫你擦擦臉。”顧惓拿着溼毛巾走過來。
葉幟正準備起身，又被按了回去，“不用起。”
少年俯身坐下，擡手幫女孩兒擦拭臉頰。
二人離得很近，四目相對時，葉幟眸間瑩光點點，
“謝謝。”她又說。
莫名有些羞赧，顧惓不好意思的避開目去，“不客氣，”
手中動作半滯，見少年垂睫。
“怎麼了？”葉幟問。
“沒，沒事，”顧惓緊忙擡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此刻他分明在幫葉幟擦臉，一雙眼睛卻情不自禁，被其他地方吸引。
少女的眉眼，泠泠緋緋，似水若泉。那雙哭紅的眼，有些別樣的動人心絃，勾着你去憐。
莫名心間一緊，
最後是脣，
喉間滾動，忍不住嚥了下口水，顧惓目不轉睛地看着那片脣，粉嫩微嘟，像極了水晶糖果。
目光定定，他流連忘返，
心潮一涌，他想……
“我的臉……是不是腫了好多？”葉幟突然問。
“嗯，嗯？”醒過神來，顧惓微頓，“還，還好。”
他結結巴巴的答。
“哦，”葉幟點頭，又自我安慰，“過兩天應該就消下去了。”
“是呀，別擔心。”覺得心虛，顧惓不再與葉幟對視，而是轉身去拿冰袋。
小人兒接了，又推了推手，示意自己可以。
顧惓坐在一旁，看人須臾，還是忍不住問：“剛纔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回了家，又出來了？”
“沒事。”手中託着冰袋，葉幟搖頭不語。
顧惓抿脣：“好，我不問。”
他亦不再多言，而是起身去到鋼琴旁。
少年落座，擡手，闔睫，映着傍晚的落日金輝彈奏一曲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
耳畔鋼琴聲悽清，跌宕起伏，葉幟靜靜地望向窗外。她無言，唯有眼角，珍珠雨又落。
……
那一夜，見葉幟一直心情不好，顧惓也有些心疼，他拿着ipad去找小人兒，“玩遊戲嗎？喫雞。”
與之對視，葉幟微頓：“……也好。”
聞言一笑，送上ipad，顧惓緊忙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誰曾想剛一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