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的身影，帶着“滅絕師太”的凜厲威嚴，聽她道：“只需要您摘下帽子和口罩。這是家長會，我們身爲老師，必須見到並看清每一位學生的家長。像您這樣，全副武裝，還拒絕溝通的，恐怕會讓我難做。”
一席話出口，如果是平時在課堂上，學生們怕是早就要被嚇尿褲子了。可咱們的江大佬卻，“……”
置若罔聞一般。
他低低地垂着頭，默不作聲。
啊！啊！啊！頭頂有烏鴉飛過……
“摘了吧，”葉幟覺得尷尬，又戳了戳人，小聲道：“老師都說了。”
江延醉：“……”
還是沒反應。
“不就是個家長會嘛，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這時，後面的家長看不下去了。
“是呀！是呀！都是來開家長會的，有什麼的呀！”一人開口，周遭百應相從，所有人都開始起鬨。
葉幟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她轉目，看向江延醉。
那人低着頭，依舊沒有迴應。
“摘了吧，就當是配合老師工作了。”小人兒忍不住又開口。
“算了吧！算了吧！”顧準突然站起身來，打圓場道：“人都來了，戴不戴口罩又有什麼關係呢？”
“顧惓爸爸，您這麼說就不對了，”李慧琴清冷一笑，眼中帶着不屑，看向江延醉，“這位家長，四年沒來給孩子開過一次家長會，這本身就是一種對孩子極不負責的表現。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又這樣遮遮掩掩的，未免也太敷衍學校工作了吧。”
看得出，她對這個四年沒來過學校給孩子開家長會的家長意見很大，“葉幟是個好孩子，但碰到這樣的家長……呵，”
“夠了！”一聲冷喝，打斷了一切。
所有人怔愣。
葉幟被嚇得一呆，惶惶轉目，看見的就只有江延醉陰冷瘮人的眼睛。他的目光，筆直射向李慧琴，一如她最開始直視自己時的模樣。
男人坐在原地，一開口，音色冷冷，“不就是想看我長什麼樣子嘛。好！滿足你。”
話音落下，江延醉擡手，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男人的臉清晰入眼，那雙眼睛，鋒利如尖刀，他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着李慧琴。
四目交錯間，換講臺上的身影一顫，李慧琴看傻了眼，不爲其他，此刻她的眼睛裏滿是恐懼，“你，你，怎，怎麼是……是你？”
磕磕絆絆地把話說完，平日裏的“滅絕師太”周遭氣勢全無，眼下顫顫巍巍，已然是被嚇破了膽。
“李老師，你怎麼了？”在場衆人看見，都是奇怪不已。
葉幟愣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僅僅只是江延醉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爲什麼李慧琴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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