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繼續努力,一定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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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幟想出門,奈何這一次江延醉堵在門口怎麼也不肯不放人走。
玄關前,二人對峙。
小人兒紅着眼睛,氣嘟嘟擡頭,對上男人惶恐不安的眼眸。他整身擋在門前,看着自己,眼珠亂轉,不說話。
停頓三秒,“哼!”
摸了把眼淚,葉幟把易拉罐放在地上,過後轉身進了臥室。
砰!
摔門獨自生悶氣去了。
江延醉沒敢跟進去,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裏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天也沒聽見裏面有動靜。江延醉難免有些慌,惴惴不安,他生怕葉幟會出事,但……
自己現在也沒理由進去呀!
這可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之際,男人轉目,正巧看見了在陽臺上玩球的狗子。
……
未幾,
“汪!汪汪……”
易拉罐叫了兩聲,緊隨其後就聽見“咔嚓――”一聲響。
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昏暗的臥室門前透出一絲光,圓滾滾的狗子一瘸一拐奔了進來。
“哎呀!你,你別亂跑呀!”長影跟在它身後。
江大佬聲情並茂的“表演”開始了!
只見那人衝進來,雖說一直跟着狗子,目光卻一直四處亂看,好一通掃視。
微微擡眸,看見葉幟半躺在牀上,被子蓋了半截,她在小聲啜泣,可憐巴巴的。
聽見聲音,江延醉不由得一愣。又默默移動到了牀邊,
“嗯……”他停了好久,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所以未曾開口。
不經意間轉目,又看見葉幟身側放了只鐵盒,是之前,小人兒偷偷攢錢時用的,裏面還放着寫給自己的信呢。
她拿出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把信給撕了吧?
一想到這兒,江延醉驟慌,猛然擡眸,
四目相對,
坐在牀上,淚眼朦朧,小人兒被看的一怔,略顯尷尬,緊忙移開目去。
江延醉:“呃――”
趕緊垂頭抓狗。
眼看着,那人在偷瞄過自己相安無事後,才假模假樣的抓住狗,又皺眉佯怒道:“哎呀!都說了,叫你別亂跑!就是不聽。走吧!別打擾姐姐睡覺了,我們出去。”
他自言自語,還各種偷瞄偷看,磨磨蹭蹭了好久。
然而此刻,坐在原地,看了一出活靈活現的抓狗大戲,葉幟:面無表情
抱着狗,長影去到門前,頓了頓,“嗯……餓不餓呀?”
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關心。
然而回答卻是:“……”
輕咬下脣,沒敢回頭,江延醉:“餓的話,我給你做宵夜喫。”
葉幟:“……”就是不理你,傲嬌~
江延醉:尷尬,尷尬,灰溜溜的離去。
重歸客廳,抱着狗子坐在沙發上,江延醉:。。。(血槽已空,本人已陣亡――)
然而此刻,臥室裏。
葉幟下了牀,去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側耳去聽門外的聲音。
待確認安全後,一抹眼淚,趕緊跑回牀上去,掀開被子。
?!
天!只見被子下,滿滿一牀的零食,玲琅滿目。
這個小壞蛋,居然在偷喫!!
原來,方纔不是江延醉一個人的表演,而是,
兩個人的“對手戲”。
就因爲葉幟知道江延醉不會輕易答應自己去開家長會,所以她想了個辦法,
“白蓮花大法”+“綠茶套餐”
簡單來說就是,楚楚可憐、一哭二鬧三上吊、外加各種賣慘博同情。
葉幟:不要相信姐的眼淚,鋼鐵耿直女是不會哭的!
剛纔費勁巴力演了半晌,和江延醉猛地一對視差點兒破功。
好在葉姐挺住了。
吸了吸鼻涕,話不多少,趕緊打開一包餅乾,嘰嘰歪歪一直哭,葉幟累得半死,也餓的半死,眼下一邊喫,還一邊碎碎念,“氣死我了!死江延醉!幫我去開一次家長會會死呀?每次都是這樣,害的老子現在還得縮在房間裏和你裝生氣。今天的排位都還沒打呢!耽誤事。”
餅乾塞了滿嘴,轉身又灌了瓶汽水。小人兒罵罵咧咧地坐在原地,猛然一頓。
此刻,目之所及,是那隻鐵盒。
看着盒子,葉幟一愣,口中動作驟停。小人兒無言靜默,放下了餅乾,擡手拿過鐵盒來。
放在腿上,緩緩打開,定睛一看,原本鐵盒裏紅豔豔的鈔票全都消失了,眼下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一隻勞力士手錶。
錢已經攢夠了,葉幟前幾天就把表買好了,她本想留着,給江延醉一個驚喜。只是……
拿起手錶來,映着窗外的月色細觀須臾,葉幟眸間有一閃即逝的落寞,她無言,只是頷首輕嘆。
指腹摩挲過錶帶,葉幟在心裏想,
江延醉爲什麼執意不肯去開家長會呢?
這是個問題,一定另有隱情。
靜靜地看着錶盤,上方秒針轉動,分秒相依。
他對自己很好的,真的很好。
從來都不會兇自己,有什麼事情也都會第一時間幫自己解決,幾乎是有求必應,
唯獨這一次。
雖說是裝的,但葉幟不想欺騙自己,剛纔的她,是真的生氣了。
小人兒想不通,他爲什麼會如此牴觸清大,牴觸清大附中,這其中又有什麼不得人知的隱情呢?
起初葉幟將自己置身事外,江延醉不說,她也不問。家長會什麼的,於她而言也是可有可無,江延醉去或不去都沒關係,她只想安安靜靜度日,不要多生事端,早日逃離這本“瑪麗蘇神書”最好。
可如今,
咔嚓――
房門突然被推開,嚇得葉幟一激靈,趕緊捂好被子,佯裝無事。
進來的卻不是江延醉,而是,易拉罐。
只見狗子背上駝了一個n形筐,左邊一個,裝的是可樂飲料,右邊一個,裝的是用油紙包包好的三明治,是新做的,冒着熱氣呢。脖子上還掛着手機和充電線。
易拉罐:這是拿本汪當驢使呀!
屁股圓滾滾,狗子慢吞吞的走進來,停在牀邊,一擡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葉幟,好像是在說:主子,請享用吧。
葉幟看着都懵了,遲鈍的擡起頭,虛掩的門縫外是某人小心謹慎的身影。
江延醉沒敢進來,只是站在門外,透過門縫偷偷看人。
他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寶寶,哪怕她胡攪蠻纏,不和自己說話。
他怕她哭的傷心,又餓又累,想了好久纔想到了這一招,派“狗使者”前來,送愛心夜宵。
此刻牀邊,拿起n形筐,又發現,可樂瓶已經是開好的了,手機也是全電的滿格狀態,還有熱乎乎的三明治,不知比剛纔那些乾巴巴的餅乾好喫多少倍。
看着眼前的一切,小人兒無言,心中已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