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葉茶提醒,葉小川已經意識到,自己一直尋找五官的金目雪蟾是躲在了這隻大河蚌裏的。

    他心中很是驚訝,上次見到的金目雪蟾體型碩大,起碼有兩丈之高,宛如一座會蹦躂的白色大墳包。

    眼前的河蚌雖然巨大,最多也就六尺的長度,巨大的金目雪蟾是怎麼躲進河蚌裏的睡覺的?

    喫驚歸喫驚,手上的動作可絲毫不慢。

    他趕緊撲上前,壓制正在逐漸打開的河蚌大口。

    雲乞幽也瞬間明白了過來,伸手去壓。

    受到了外力的擠壓,河蚌立刻進入了防禦狀態,再一次的將嘴閉上。

    葉小川趴在河蚌上側耳傾聽,果然聽到裏面隱隱傳來“呱呱”的癩蛤蟆的叫聲。

    葉小川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他一直擔心,以葉茶現在的虛弱狀態,就算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對付不了金目雪蟾,哪成想啊,這隻癩蛤蟆竟然是躲在一隻大河蚌裏睡覺了,完全成爲了甕中之鱉。

    他和雲乞幽在水潭裏費力的推着大河蚌往岸邊走,足足花費了大半個時辰,纔將金目雪蟾的蝸居,給弄上了岸。

    雲乞幽累的幾乎脫力,一上岸,也顧不得滿身泥濘,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

    葉小川道:“你別躺在地上啊。”

    雲乞幽怒道:“我都快脫虛了,還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

    葉小川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想休息,就趴在河蚌上休息,免得它又張口。”

    雲乞幽本來不想鳥葉小川,可想到這玩意是她累了半條命才弄上岸的,要是一不留神,讓裏面的金目雪蟾逃走了,豈不是白忙活了?

    於是,她費力的爬起來,趴在在大河蚌上。

    葉小川則是忍着被荊棘割傷的劇痛,在花圃荊棘從中,拽了好幾根長長的荊棘藤蔓,讓雲乞幽別趴在上面了,趕緊下來。

    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將大河蚌捆成了大河糉。

    雲乞幽癱坐在一旁,看着葉小川捆綁河蚌。

    她道:“這是河蚌,不是大閘蟹,你捆它幹什麼?

    你不是還想着要用雪蟾的血液解毒的嗎?”

    葉小川道:“好不容易將雪蟾困在河蚌裏,這地方伸手不見五指,現在解毒,一旦打開河蚌,估計很難逮到它,保險點,還是離開了死澤之後再解毒吧。”

    雲乞幽驚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兩個擡着這隻河蚌走吧?

    我沒力氣了。”

    葉小川瞥了她一眼,道:“你就算沒有力氣,也能把腿給閉上吧,你是不是總會忘記,你的裙子很短?

    忘記你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吧?”

    雲乞幽瞬間反過來,趕緊閉合雙腿,轉過身。

    怒道:“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色鬼!我發誓,我一定會挖了你雙眼!”

    剛纔雲乞幽乘着葉小川捆綁大河蚌的時候,在水潭邊清洗了一下身體淤泥,現在是白白淨淨的。

    可是,她癱坐的樣子總是不雅,和世人心目中靜若處子的凌冰仙子有天壤之別,倒有幾分她三姐鬼丫頭的模樣。

    當然,這也不令人太意外。

    首先,她的身體內流淌的是邪神與玄霜仙子的血,玄霜仙子性格清冷,但是邪神性格活潑,大大咧咧的,她多多少少遺傳了一些。

    再加上,不論她和葉小川怎麼吵,怎麼鬧,怎麼打,在她的內心深處,依舊是對葉小川沒有絲毫敵意與戒備的。

    在葉小川的身邊,她會非常的放鬆。

    穿着真真空迷你獸皮裙,一放鬆的話,總會在不經意間,讓自己春色泄露。

    當然,這也僅限在葉小川的身邊時會很放鬆,換做其他男人,可就沒有葉小川這個眼福了。

    葉小川不想再與雲乞幽爭吵,這兩天,他都吵累了。

    他覺得眼前的這隻大河蚌,估計不是普通的河蚌,而是一隻河蚌妖,幾根荊棘藤蔓沒準捆不住它。

    他又開始在荊棘花圃裏去撤藤蔓。

    左腿的傷勢還沒有好,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樣子很是滑稽。

    西域,沙丘古城。

    廝殺從兩個時辰開始的,現在還在繼續着。

    郭長卓不計代價,不計犧牲的人海戰術,終究還是有效果的。

    勇敢的韌勁戰士,在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之後,在短短的時間內,將佔盡地利優勢的天界士兵,硬生生的從城頭給撞了下去。

    此刻沙丘古城的城頭已經完全被人間戰士佔據,源源不斷的人間士兵,從釘在城牆上的丈八長槍上爬上,然後順着城牆內側的階梯往下面攻。

    沙丘城內的火焰依舊在燃燒,雙方在火海之中展開了街戰,巷戰。

    沒有熱血沸騰的口號,也沒有悲壯的戰歌,只有城外不斷靠近的進攻鼓聲。

    鼓聲不停,進攻不止。

    雙方從城牆打到城裏,城牆下屍積如山,城牆內血流漂杵。

    東面被封住的城門,終於被攻入城中的人間士兵從裏面給打開了。

    無數士兵涌入城中。

    最後三千天界士兵,被壓縮到了石頭築成的城主府附近。

    雙方進入了短暫的對峙。

    郭長卓騎着戰馬進入城中,看着死守城主府的那些天界士兵。

    他沒有勸降。

    此戰爲了快速的攻破城牆,人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這些騎兵都是百裏挑一的勇士,爲了攻城,只能越下戰馬當步兵使。

    結果此戰竟然損失近七萬人。

    郭長卓看着冷冷的道:“一個不留。”

    說完,對峙的人間士兵大喊着“郭副帥有令,一個不留”,衝向了天界士兵最後的防線。

    此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郭長卓看都沒看垂死掙扎的那些天界士兵,轉頭吩咐身邊的幾位將軍校尉,快速打掃戰場,救治傷員,儘快從沙丘城撤離。

    現在郭長卓擔心的是北面戰場,大哥郭長玉此刻正在北面幾十裏外阻擊天界十萬獸騎。

    十年前在南疆荒原上,郭長卓與天界暴風軍團交過手,對暴風軍團的戰鬥力記憶猶新。

    想對付暴風軍團的六足獸騎,輕騎兵很難做到,必須要全副武裝的重裝甲騎兵在前面衝鋒纔行。

    現在大哥率領的一百多萬輕騎迎戰暴風軍團,雖然人數是敵人的十多倍,但依舊很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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