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御拿起筷子,不動聲色夾着菜,喫飯最不過的平常事,他做起來,卻一派紳士優雅。
“你剛纔不是說願意給我生孩子麼?”
林暖瞪大了眼睛,她剛纔說過這話嗎?
她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快速的放下碗筷,林暖挺直脊背,一本正經的看着寧時御:“寧時御,我剛纔的意思,如果我願意給奶奶生個曾孫子,你也不會願意讓我生,我說的沒錯吧。”
寧時御擡眸,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我願意。”
“……”林暖無言以對。
他爲什麼沒有按套路出牌?他上次不是還罵她髒,罵她是二手女人,還在國外給別人生了一個便宜兒子?
咬着下嘴脣,林暖幾番想說什麼,卻又幾次開不了口。
轉眼看着窗外,天還沒有完全黑,月亮已經從對面的大廈爬出來。
柳葉般的彎月,格外溫馨。
林暖無力的扶額,爲什麼和寧時御溝通這麼難?
她想表達什麼?他不懂麼?
沉默了半晌,林暖扭過頭,無可奈何的看着對面的男人:“寧時御,我說的是如果,如果。”
寧時御擡頭,雙眸對上林暖泛着波光的眼睛:“我願意,就沒有如果。”
林暖頭疼不已。
她剛纔只是打個比方,他倒是嘴巴接的快,根本就不顧及她的感受,從來都是這樣。
“我不願意。”林暖有氣無力。
寧時御眉頭微微一皺,心裏雖不高興,但也沒說出過分的話,只是給她碗裏夾菜,不再和她爭辯。
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給他生孩子。
談判失敗,林暖哪還有心情喫飯,扶着額走向病牀:“我頭疼,我躺一下,你自己喫吧。”
寧時御怎麼講不明白道理?
爲什麼不肯和她離婚?他這樣有意嗎?
難道,他真的……
林暖沒敢往深處想,只覺得自己剛纔被他刺激,想的太多。
端着碗,寧時御跟到牀邊:“你還想再暈一回?”
林暖背對着他:“我不餓。”
寧時御把碗放在牀頭櫃上,拉了她胳膊一把:“你坐起來,我餵你。”
“寧時御,你沒必要這樣,我真的不餓。”
“我上次病了,你照顧過我,我還你一個人情。”
“不用。”
“林暖,不喫飯,你也別想睡覺。”寧時御的聲音忽然變得凌厲。
林暖拿他沒轍,只好不情不願的坐起來,一臉喪氣的望着他,早知道他要還這個人情,她當時就不照顧他了。
寧時御舀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用嘴脣探了一下溫度,確認不熱,他才遞到林暖嘴邊。
林暖嘆着氣:“寧時御,你太變幻無常了。”
寧時御的時好時壞,林暖快要崩潰。
上一秒,兩人還掐的你死我活。
這一秒,他能忍氣吞聲的給自己餵飯。
寧時御那雙栗色的瞳仁盯了她兩秒,又給她嘴裏塞了一塊松露菌菇:“你也一樣。”
林暖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