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試探着問。
想到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衛，昨晚上在墓地抹人脖子時候的狠厲，秦臻才如此懷疑。
“呵呵......”
聽到秦臻這般問他，蕭鳳棲着實沒忍住，笑了聲，他就發現，秦臻這姑娘有時候聰明的不得了，有時候又挺傻。
“那不是，但我殺不少人，怕不怕我？”
蕭鳳棲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湊到她的面前去捏她的手。
“不怕。”
卻見秦臻搖搖頭，“我想，這世上任何人都會傷害你，只有你不會。”
彼時，這是她的心裏話，卻絕不會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痛到窒息，傷她最深的人亦是眼前人。
聽了這話，蕭鳳棲張了張嘴，有一瞬間的衝動想將真相告訴她，但終於是沒敢了，他想，再等等。
“從我死而復生，成爲君緋色那一刻開始，我就想着報仇，想要殺了秦紅霜，殺了蕭泓宇，想要問問他們爲什麼這麼對我，那是我到死都沒能知道的執念。
殺一個人其實很簡單，不過手起刀落。
可我揹負罵名，聲名狼藉，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我一生清白，何故遭人暗害，還要被世人這般指點，我想讓秦紅霜親口說出真相，還我清白，在以死謝罪。
我也想讓世人知道，我秦臻從未背叛過蕭泓宇，是他，負了誓言，負了我。”
這是秦臻第一次這般清晰的將心中的目的說出來，告訴了裴翎。
這世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裴翎，沒有什麼不能說。
“裴翎，你說得對，他們扒我孃的墳墓，毀我孃的屍骨，就是爲了逼我出來，我暴露了，他們已然知道我是秦臻，但沒關係，在這之前，我尚且存了一絲僥倖，或許有一天我站在父親的面前，告訴他前生種種，他會爲我討回這個公道，然而經過昨晚，我已死心，他的心裏只有秦紅霜，何曾有我？”
昨晚上都哭完了。
“所以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秦臻咬牙，直接道。
“可有計劃？”
蕭鳳棲問。
他其實理解秦臻，縱然她如今是君緋色的身份，但是靈魂是秦臻，所以定然接受不了世人對她的詆譭。
“有，有一種毒藥，要真言丹，服用者精神亢奮，神經受損，控制不住自己口吐真言，我要秦紅霜親口將她的所作所爲公之於衆，我要爲自己，爲若彤討回應有的公道。”
秦臻眼角微微泛紅，可看出眸中的一抹狠厲。
“真言丹，毒藥？”
這話落在蕭鳳棲耳中卻很是震驚，世上竟還有這樣的東西。
“對。”
秦臻點頭。
“但是現在我還沒煉出來。”
“你煉毒？”
蕭鳳棲更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她會醫也就算了，竟還會煉毒？
“嗯，我師傅當年給我留下一本醫典，一本毒典，我選擇了醫，但我師傅依舊將幻靈毒典給了我，我之前想讓你去秦家幫我拿的就是這個東西。”
秦臻道。
對裴翎絲毫沒有任何隱瞞。
她內心赤誠，愛憎分明。
而此時蕭鳳棲也終於明白了，將軍府那個新拔地而起的藥屋是幹什麼的了，原來這丫頭這些天都在藥屋中煉毒。
蕭鳳棲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感覺，就很驕傲，這世上就有一種姑娘，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自怨自艾，而是迎風而上，關於報仇這件事，她本可以有很多條捷徑可走，但她從未求過任何人，反而自己一人面對荊棘。
真是讓人既愛又疼的姑娘。
“這個所謂的真言丹，何時能煉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