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蕭鳳棲遭遇讓人痛惜和內心複雜,那麼蕭泓宇呢?
他站在人羣中,看向蕭蒴,“如果蕭鳳棲是因爲不是您的親生兒子,而被如此對待,那麼我呢?難道我也不是您的兒子?以至於您要殺我之時毫不留情,一頂造反的帽子扣下,讓我毫無翻身之地?”
蕭泓宇不解出聲,眼神執拗的看着蕭蒴的方向。
蕭蒴扣着雪貴妃,這一次他倒是沒否認,冷笑了聲,“你這樣的賤種,本也沒必要活着。”
賤種。
沒必要活着。
句句陰毒,蕭泓宇面色慘白。
這是他的父皇,卻這般辱罵他。
秦臻看向蕭泓宇,看他肩膀染着血,雙眼發紅滿是恍惚,想到他拼了命想往屋子裏衝,一聲又一聲的喊她的名字。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淚霧似要遮擋住視線。
“不過一個爬牀丫鬟的兒子,早就該被掐死,如果不是你有利用價值,火寒蠱的......”
“蕭蒴!”
秦臻忽然不忍,她猛的出聲打斷蕭蒴的話,她還沒喊皇上,竟是直呼其名。
君雷霆一個機靈,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
“蕭蒴,你是大夏的一國之君,坐在高位,受萬人愛戴,受衆人敬仰,卻心思歹毒,對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行惡毒之事,這也就算了,還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手,你這種人,不配爲父,更不配爲君。”
秦臻冷豔的眸子看着蕭蒴。
她一場重生,見識了人心的險惡,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底線。
有些人,只有更壞,沒有最壞。
“不配爲君?不配爲父?呵......”
蕭蒴終於說了出來,儘管秦臻想阻止他開口,但是她的動作自是沒有他的嘴快,更何況他懷裏還鉗制着恍惚的雪貴妃。
“什,什麼意思?”
蕭泓宇似沒聽明白,下意識的問道。
蕭蒴呵呵冷笑,“火寒蠱分爲母蠱和子蠱,母蠱死,則子蠱亡,當初朕親自將母蠱種在你的體內,就是想用的你的生死操控着蕭鳳棲的生死,若真有一天,蕭鳳棲逃離了朕的掌控,只需的動動手指殺了你,那麼蕭鳳棲自然而然也就丟了命,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出了個君家小丫頭,打亂了朕的全部計劃。”
蕭泓宇站在那裏,任涼意侵襲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原本以爲蕭鳳棲是個笑話。
卻原來發現最大的笑話是自己。
原來他的存在只是爲了控制別人的一個工具罷了。
是因爲這個是他父皇的男人想要操控蕭鳳棲的人生,卻又怕中途有變,所以才留了他作爲後手,一旦不需要了,他的命纔是最不值錢的。
蕭泓宇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