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霸天臉都白了，被楚琉影的話給傷的。
“行了，楚琉影，你說這種話，除了讓你自己心裏難受，還讓你的父母都傷心，你就好受了？”
秦臻斥他。
“你對你父親那點兒意見，無非是因爲他常常訓斥你，無非是他喝醉酒說了幾句胡話讓你聽見了，你便耿耿於懷，那你怎麼沒想到，他爲何說這種話？爲何訓斥你又縱容你？爲了對你又愛又愧？”
秦臻一連說了幾個問題。
他也不管楚琉影心裏怎麼想的，只道，“我剛聽你說，你的孃親生你的時候受了大罪，必然是經歷了生死，每個女子在生孩子這件事上都跟走了一趟鬼門關一樣。”
秦臻看了一眼古璃。
古璃點了點頭，“當年生小墨的時候，的確是難產，三天都沒有生出來，最後我已是精疲力盡，昏睡過去，差點兒就醒不過來了。”
古璃說道。
秦臻點點頭，他給楚琉影的手上打上一個蝴蝶結，放開他的手道。
“三天沒有生出來，大機率是難產，精疲力盡之後陷入昏睡，孩子就會缺氧，一屍兩命。”
秦臻一句‘一屍兩命’讓所有人心裏都咯噔一下。
楚霸天更是瞬間紅了眼。
這四個字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魔咒。
“我試着來推測一下當時的情形，楚伯母因爲難產大出血而筋疲力盡，陷入昏睡，情況極其危急，孩子生不出來，母親失去意識，這是生產時遇到的最危險的情況，通常這種情況下，基本上只能保住一個，保大或者保小，楚伯父，當時您可是遇上了這種選擇？”
楚霸天眼睛隱忍的通紅，脣瓣緊緊抿着，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動，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是他埋在心底二十年的往事，是連璃兒都不知道的真相，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被一個小姑娘輕輕鬆鬆的挑明瞭。
楚霸天紅了眼，雖然沒應答，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些。
古璃都愣了，她當時昏睡了，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事兒。
“產婆當時定然催促您，做出選擇，對嗎？那個時候，一邊是自己的心愛之人，一邊是自己的孩子，最是艱難的抉擇，但是又不得不選擇，最後在最後一刻，選擇了保全大人，遺棄了孩子......”
秦臻這話落下，楚霸天猛地偏了頭。
內心深處的祕密一下子被曝光在大庭廣衆之下，楚霸天幾乎控制不住，“別說了。”
他道，聲音都哽咽了，可見心裏有多麼的難受。
秦臻看到楚霸天這般模樣，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知道他藏這件事藏了這麼多年，早就成了他心裏最難以癒合的傷，如今被剖白出來，對他來說又怎麼不是一種煎熬呢？
但是不說，他的孩子還是會誤解他，且會持續不斷的誤解下去，等到了矛盾調解不開的那一天，又該怎麼辦？
“楚伯父，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如果你永遠不讓楚琉影知道真相，他就會一直恨你，怨你，不知你的用心良苦，那個時候你的心裏就好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