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

    她將他今晚的到訪,當成有客來。

    一下子他心都碎成了渣。

    “臻兒。”

    他啞着聲音喊道。

    秦臻摘了人-皮面具,露出自己姣好的容貌,肌膚如玉,五官清絕,只當絕色兒子,因爲這些月瘦了不少的原因,下巴尖尖,嬌媚中添了一絲柔弱,卻偏偏氣質凌然,不可侵犯。

    多矛盾的長相和氣質。

    蕭鳳棲一瞬間竟是眼眶發澀。

    “少君殿下,坐吧。”

    秦臻道。

    一句話落下,那真真是如雷劈。

    蕭鳳棲呼吸都卡住,那雙好看的鳳眼眯起又睜開,“臻兒,你喊我什麼?”

    少君殿下?

    這般生疏......

    她竟然這樣喊他。

    而此時,秦臻擡起頭來看向他,望向他震動壓抑的眸光中,“那我該喊你什麼?”

    她不施粉黛,膚如凝脂,看起來如未出閣的小姑娘一般,絲毫看不出竟是孩子的孃親了。

    可她的眼神太過於清冷,卻是跟未出閣女子那般的單純無害大相徑庭,她受了太多的苦了啊,失去了很多人。

    她疑惑的看着他,好像真的在認真的問他該喊他什麼。

    蕭鳳棲一瞬間頹唐了下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剩下滿心尖銳的痛苦。

    “我該喊你什麼呢?大夏的玄王?還是大夏的皇上?亦或是蕭鳳棲,阿裴?如今你是魔族少君,我自當喊你一聲少君殿下不是嗎?”

    秦臻又說到。

    不過幾個稱呼,卻道進了他們從相識到這一刻所經歷的所有事情。

    從最初他是宸王,到他成爲大夏的皇上,蕭鳳棲,阿裴......

    “臻兒,我知道錯了。”

    他說。

    他這輩子也只對一個人服過軟,就是秦臻。

    他骨子裏清傲孤冷,最是張狂,何曾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唯有一個臻兒,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神。

    秦臻終是擡起眼。

    她不想咄咄逼人,但內心的痛苦無處宣泄。

    她是從九州大陸過來的,天寒地凍,陌生的環境,她日日夜夜的念着他,念着他們的孩子,這一路,她從未後退,從未想到回到君家,只有向前,不停的向前......

    她想找到他,跟他一起,找到他們的孩子,一起再回到大夏,看她的祖母,爹爹,哥哥們。

    她一直在向前,蕭鳳棲憑什麼讓她後退?

    讓她回去......

    回哪裏去?

    孩子不在身邊,相守無法圓滿,怎麼回去?

    城門之外,蕭鳳棲那一番話真的傷害到她了。

    “蕭鳳棲......不對,你現在是魔族的少君,據說已經隨了父姓,應該叫魔鳳棲,你今天晚上又過來做什麼呢?不是讓我回去?讓我離開這裏?你不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這般深夜闖入別的女子的屋子,對得起你要娶的人嗎?”

    秦臻又問。

    一句一句,如刀一般刺進蕭鳳棲的胸口,但她又何嘗不痛呢?

    傷害人的語言,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傷害的永遠都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他們兩個人。

    秦臻自小家教嚴格,這樣咄咄逼人的話她甚少說,與蕭鳳棲真正在一起之後,更是從來不曾惡言相向,細想起來,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因爲她冷靜自持,也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很有信心。

    但是人終究會累會疲憊。

    她走過萬里長路,走到他的面前,他怎麼能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讓她離開呢。

    她記得很清楚,他說累了,不想跟她在一起了,讓她走。

    儘管她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但是她就不痛了嗎?不累了嗎?

    這麼長時間......在季家的這個晚上,她用了晚膳,那麼豐富的晚膳,她卻是連滋味都嘗不出來,滿心滿眼都是這些話......

    “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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