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那麼久。
走的時候人是死的。
家裏人要悲痛到什麼程度啊。
她原本想着,等一家團圓,她跟阿裴一起帶着孩子回到大夏。
但現在想來卻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帝翎眉目沉凝,出聲道,“很好,他們如今在大周已是最尊貴的之人,你的父親暫代國君之位。”
帝翎道。
秦臻紅着眼點了點頭。
挺好的。
都挺好的。
傷痛早晚會被撫平。
只是,她最對不起的阿裴和孩子。
千言萬語也沒有辦法去說了。
“帝翎,望你善待蕭鳳棲和我們的孩子。”
如何善待?
她不知道。
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過來的白慈,頂着君緋色的臉,便是怎樣都會徹底的灼傷蕭鳳棲的啊。
如何善待?
必然是要經歷那最苦痛的。
說完這句話,秦臻沒有再看帝翎,也沒有等他的回答,而後邁步,擡腳,一步一步走向那冰棺。
唔唔......
唔唔......
楚琉影睜大眼,拼命的想要阻止,但是沒用啊,動不了,說不得。
秦臻幾乎是機械的,似靈魂都破碎了一般,宛如行屍走肉,邁進了冰棺。
好冷,好冰。
她躺在白慈的身旁。
冷意將她整個人都籠罩。
她微微偏過頭,能看到白慈柔和的側臉,冷白一片。
白慈,聽聞你生前性格便是溫柔,心底又善良。
可是你知道你的夫君爲了你,做出了什麼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儀式開始!”
嘶啞的聲音響起。
秦臻閉上了眼。
從眼角落下的淚滴落在冰棺上,凝成了冰。
帝翎走下高臺。
那祭司黑袍老者拿着權杖上前,嘴裏唸唸有詞,無數的符號漂浮在空中,地上奇怪的符篆也發起了光。
秦臻看到白慈邊上那枚鎖魂珠漂浮了起來。
咒語聲陣陣,依舊在耳邊。
她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渙散。
似是睏意襲來。
她睜大眼,拼命的想要抵抗這股睡意。
卻是越來越困。
往事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過。
終於還是忍不住......
哭出聲。
眼淚串串而落。
就這樣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阿裴,對不起,孩子,對不起啊。
從相愛到如今,他們還沒有正式成婚呢。
是不是她原本就不該存在?
應該死在那個北山之頂。
從她慘死,到成爲君緋色,過往發生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閃過。
而後留在記憶裏的是阿裴。
“臻兒,你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否則我會瘋掉!”
“阿裴,我在神族等你,等你帶着孩子來接我,我們一家團圓。”
“阿裴,你知不知道,你還欠我一個婚禮......”
意識昏沉,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靈魂漂浮到了半空中。
好冷好冷。
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