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風滄瀾擡眸盯着宗正昱,亮晶晶的秋水眸裏裝滿了弱小可憐,“滄瀾不能動。”
“夫君餵我吧~”有些清冷的聲音愣是被風滄瀾裝的軟糯甜美。
圓溜溜的大眼睛裝滿了期盼、渴望。
明明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麗容貌,在做出那副無辜軟糯的表情後竟毫無違和感。
努力鼓起秋水眸,配上到單純至極的表情,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子。
風滄瀾笑的天真無邪,發亮的眼睛目不轉睛盯着宗正昱。
內裏確是對宗正昱的吐槽。行不行倒是給句話啊,她臉都快笑僵了。
宗正昱沒回應沒同意在風滄瀾意料之中,本來就是刷個存在感加深印象,也沒期望宗正昱真能喂藥。
回將軍府之前,她在外飄蕩的時候就對攝政王宗正昱這幾個字如雷貫耳。
戰場上,這幾個字能讓敵軍聞風喪膽。
朝堂上,能讓那些老狐狸集體緘默。
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嗜血、陰狠、毒辣性情乖戾陰晴不定,這都是宗正昱的代名詞。
所以讓宗正昱喂藥,大概率等於財神管姻緣,太陽從西方升起。
掐準時間差不多了,風滄瀾臉上的期待、高興慢慢轉化爲失望、失落。
那雙璀璨晶亮的雙眸瞬間暗淡無光。
她沉默着伸手去端藥碗,指尖剛碰到藥碗就被宗正昱斷了去。他舀起一勺湯藥喂來。
風滄瀾驚的呆愣,忘記了反應。一旁的溫逢君亦是如此。
滿臉錯愕看着宗正昱,擡手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宗正昱被掉包了吧?
這是宗正昱能做出來的事,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但事實就是真的發生了。
“這……”風滄瀾目光落在嘴邊藥勺上,她懷疑這藥裏有毒。
宗正昱莫不是因爲一句話,又對她起了殺心。
“喝藥。”宗正昱磁性的聲音有種磨砂質感的沙啞,聲控的風滄瀾鬼使神差張嘴。
藥勺傾斜,湯藥一點點流進風滄瀾的嘴裏。
完了,宗正昱不會對她再起殺心吧?
又一勺餵過來,風滄瀾張嘴困難吞嚥,彷彿喝的不是解藥,而是毒藥。
“服藥這段時間,你住這裏。”
宗正昱話音未落,風滄瀾驚的一口藥嗆住,咳嗽不止,“咳咳……”
“你……不是……”住宗正昱的院子?
“扶風!”溫逢君立馬站出來,“風滄瀾服下配置的解藥不會有問題。”
呸!不會有問題纔怪,三天就能全好的,你非得拖到半個月。風滄瀾心中腹誹。
“她同你住在一起不妥。”
“怎麼不妥了。”她仰頭反駁回去,“我跟夫君是明媒正娶,夫妻關係。住在一起怎麼就不妥了?”
“你就是見不得我跟夫君好,咋的我跟夫君甜蜜蜜礙着你了?”
“也對,我跟夫君恩愛,你一個夫人都沒有的自然是心裏不爽。”
不妥?那她偏要住在這裏。
服藥這段時間,那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跟宗正昱同吃同住,刷好感度方便多了。
這溫逢君倒是陰差陽錯辦了件好事。
“風滄瀾,你血口噴人!”溫逢君被氣的臉紅脖子粗。
“要出說出去讓人家評評理,你一個外人說我跟我夫君住在一起不妥,看看人家怎麼說!”
“我都懷疑你對我夫君是不是有非分之想!”風滄瀾仰頭怒瞪,即便是躺在牀榻上也是半分的不輸陣。
溫逢君被風滄瀾這句話氣的不輕,“胡說八道!我懶得跟你爭辯。”
他將目光轉向宗正昱,“扶風,你不能把風滄瀾留下。”
被點名的宗正昱攪拌着湯藥,掀開眼簾,墨眸充斥着鋒機,“本王意已決,無需再說。”
宗正昱一錘定音,溫逢君不能再言掃了一眼風滄瀾轉身離去。
看着溫逢君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風滄瀾朱脣微翹,大獲全勝。
回神,藥勺已經喂到嘴邊不知多久,宗正昱看着他墨眸平淡,完全看不透裏面的所思所想。
風滄瀾展顏一笑,漂亮的秋水眸彎成了月牙,“夫君最好啦~”
宗正昱沒應,風滄瀾也不好再說話,周圍一片沉默。
喂完藥,宗正昱將藥碗放在一旁,抽出一方黑色手帕擦拭着雙手。
將手帕放在一旁食指中指併攏微擡,一個暗衛翻身而下,“王爺。”
“這幾天防衛放鬆,有客來。”
“是。”暗衛應聲,一個閃身就沒了人影。
風滄瀾聽到這句話眉頭皺成一團,宗正昱這話什麼意思?
有客來?
她低頭沉思,在後半瞬瞳孔微亮。
這宗正昱太能了吧,這心裏揣測用的爐火純青。
皇帝今日突然襲擊,肯定是有所懷疑來試探,結果被她攪黃了。
事情肯定不會就此作罷,後面肯定還會來一探究竟。
她就說宗正昱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又是親自喂藥又是讓她留在這裏,嚇的她滿身冷汗。
原來是給點甜頭,讓她好好配合?
早說嘛,嚇她一跳。
“夫君放心,滄瀾一定好好配合,絕不辜負您的信任,絕不給您拖後腿。”演戲她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她天賦高啊!
風滄瀾拍拍胸脯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宗正昱目光在她身上停頓片刻沒說什麼。
“對啦,滄瀾這段時間在這裏住下,宮商還在滄海一粟,麻煩夫君叫個人去照顧一下呀。”風滄瀾笑的一副討好的模樣。
宗正昱墨眸微轉,定格在風滄瀾身上。
來了來了,又來了,就是這種危險感。
她剛纔沒說錯什麼吧?
“夫君?”風滄瀾放低聲音輕喚一聲,蔥指拽住宗正昱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扯。
宗正昱的眼神微挪,停風滄瀾瑩白無痕的臉頰上,“藥膏用的怎麼樣?”
“藥膏?”風滄瀾微愣沒反應過來,後一秒想起摸着臉頰一副大喜的表情,“不錯,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了。這藥膏真的好厲害。”
“用完了?”
“沒有。”風滄瀾誠實搖頭,“就用了一點。”
“剩餘的?”
“給宮商用了,她傷的更嚴重。”風滄瀾想也不想就回複道。
話音未落,宗正昱臉色驟變,素來敏感的風滄瀾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可知那是什麼?”宗正昱瞳孔漆黑,風滄瀾微頓,知道啊,當然知道,而且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