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是她的錯,宗正昱也選擇站在她這邊,無條件偏愛。
宗正昱一頓,鳳眸陰翳消散,淡淡一笑眸中星光點點。
“走吧。”他扶着風滄瀾下樓梯準備離開。
少城主見此一聲令下,“來人!”
“不准他們走!”
“攔下來!不道歉絕不讓他們離開!”
兩個離開的背影一頓,四方城的守衛將客棧圍的水泄不通。
外面人山人海,都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道歉?”宗正昱側眸回首,勾脣冷笑,“你配嗎?”
“你!”少城主臉色陰沉,正準備說什麼外面就鬨鬧了起來。
聚在客棧門口看熱鬧的人,紛紛往兩邊散開,給後面進來的人開路,“城主來了,城主來了!”
“怎麼回事!”
一陣渾厚的聲音響起,中氣十足。
少城主聽到聲音的一瞬,瞬間收起臉上的陰沉,變成了斯文公子的模樣。
趕緊到門口迎接。
隨着聲音的響起,一個身材魁梧,留着一寸鬍鬚的男人走進來。
他一臉嚴肅,眉宇間有幾分俠氣之風。
少城主趕緊低頭,“爹,你怎麼來了?”
旁邊的白棉也慢吞吞跟過來,不難看出她的畏懼,“姑父……”
城主濃眉一緊,凌厲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剮過,“我怎麼來了?”
“你做的好事都傳到城主府了!”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要翻天了!”
“不是。”白棉趕緊給表哥開脫,“表哥是見我被欺負才來幫我出氣的。”
“是我求着表哥來的。”
“姑父你不要責罰表哥,表哥很好的。”
風滄瀾眉眼淡淡看着白棉,這演技還能入眼。
“你被欺負了?”
“是誰!”城主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周圍的人紛紛縮着腦袋。
白棉心頭一喜,指着風滄瀾,“就是她。”
“表哥仁慈只是讓她們道歉,她們不僅不道歉,還想對我們出手。”
“這些侍衛是來保護我們的。”
白棉滿嘴謊話不打草稿,周圍那麼多人看着也絲毫不心慌。
認爲這些人肯定會站在她那邊,幫着她說話。
城主一怒,還從來沒人敢在四方城欺負他的人。
他瞳孔燃燒着怒火,視線說着白棉的手看過去。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劃破雲霄,白棉疼的臉色蒼白,一隻手無力下垂。
宗正昱捏着白色手帕擦拭着骨節分明的手指,眼底的嫌棄之色呼之欲出,“別拿你的手指我夫人。”
白棉疼的眼淚直流,跟城主求救,“姑父!我的手好疼啊。”
“姑父,我的手斷了,我的手被他擰斷了。”
白棉哭的鼻涕眼淚滿臉,城主被她的哭喊聲喚的回神。
他思緒茫然,眸中的震驚之色還未完全消散。
風滄瀾摟着宗正昱的精腰,受驚似的往他懷裏躲了躲。
宗正昱察覺到對面探究驚色的目光,半側身子擋住對面的視線,同時眼神無聲警告。
城主怔然,目光復雜了掃了一眼被護的只剩下一個腦袋的人。
“表哥,我手好疼!”見城主不搭理自己,白棉目光轉向旁邊的表哥。
少城主皺了皺眉,臉色非常難看。
盯着宗正昱目光如炬,在他在城主面前都敢如此囂張!
良久,城主眼底閃過無數複雜之光,看向白棉跟兒子,“到底怎麼回事?!”
“姑父,這個人在街上欺負我!”白棉搶先一步告狀。
城主目光落在兒子上,“你說!”
少城主掃了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大難臨頭的兩人,又看了一眼哭的像個兔子的表妹,“卻如表妹所說。”
“請問到底怎麼回事?”城主轉身詢問風滄瀾宗正昱兩人。
他語氣和藹,平易近人,甚至還能從話語中聽出兩分尊敬之意。
城主如此,驚的一衆人瞠目結舌。
尤其是少城主跟白棉,兩人眼底都閃過濃濃的疑惑。
四方城集天下權貴於一處,地處要塞,易守難攻。
所以四方城的地位很高,就算是三國皇帝來了,也頂多是平起平坐。
但他爹,竟然對這兩個人這般和藹,隱隱有討好之意?
震驚的還有車隊一行人,都懷疑他們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風滄瀾在宗正昱懷裏動了動,然後低低出聲,“是白棉姑娘在街上揮鞭,差點打到我,我夫君捏着她的鞭子扔了出去。”
“夫君!?”城主驚叫一聲,瞳孔放大滿臉震驚。
發現自己反應過激,城主壓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失態了。”
隨即,他轉頭眸若刀刃,“你們兩個厲害了,竟然滿足謊話!”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滾回去面壁思過!”
城主一陣怒斥,少城主被吼的一愣,旁邊的白棉亦是如此。
本來是報仇的,結果結局確是這樣。
城主發話,兩人不敢多待只能離開。
走到門口,少城主回頭掃了一眼兩人,立馬收回目光,踹着一肚子疑問離開。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從未見過他爹今日這般。
白棉跟少城主離開,城主看着兩人面露抱歉,“不好意思,讓兩位受驚了。”
“待回去,也一定好好教訓兩個小輩。”
“是該教訓的,堂堂少城主竟然滿嘴謊話。”
“這樣的人,怎能堪當一城之主。”風滄瀾冒出來一個腦袋。
頭頂一根頭髮豎了起來,在燭光中搖晃,呆萌呆萌的。
城主點點頭,似乎是接受了風滄瀾的建議,“的確如此,我回去就好好整治一下。”
“那兩位現在是……”
“趕路。”宗正昱扶着風滄瀾上馬車,後面其他人緊隨其後。
城主跟到門口,看着車隊緩緩離開如釋重負。
城主府
兩個被罰的人悻悻而歸,白棉因爲手斷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棉棉,你這是怎麼了?”
“誰傷你了。”城主夫人肖氏看到白棉臉色大變。
她夫君是城主,她是城主夫人,兒子是未來的城主。
在四方城內受萬人敬仰,她的孃家也一道升了上來。
多年來,還是頭一次有人感傷害她的親人。
“姑母!”白棉立馬就哭了起來,肖氏將其護在懷裏心疼極了,直問怎麼回事。
白棉哽咽着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肖氏“啪”的一聲拍桌,“荒唐!肖正竟然還放他們走!”
“我們四方城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
“棉棉不哭,姑母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