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剛纔街道上的寂靜,跟着趙梓風而到來的汽修店這個街道,聲音更爲的嘈雜。兩個人不敢莽撞行動,躲在一個拐角的牆後,小心地探頭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些聲音並不像是喪屍無腦的低吼嘶叫聲,更像是人的交談爭論聲。

    說來也是很奇怪,這一路上都寂靜的可怕,除了剛剛見到被炸彈轟炸後的喪屍屍體外,這裏的動靜出奇的小。

    就連一點兒喪屍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安然小心地探出頭來,就看到在面前的馬路兩邊分別站着兩隊人馬。

    立於馬路左側的那一小隊,隊長是一個魁梧兇猛的大漢,青紫色的胡茬佈滿了全臉,可能是因爲天氣的炎熱,還赤裸着上半身。

    他的身上因爲汗水的存在,在太陽的光芒下,還泛着油一樣的光芒。

    左邊這一隊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處於最中央的一個,明顯身材纖瘦,身形瘦小,略顯緊身的衣服下還能隱約看到她傲人的身材。

    在這個人身上,安然察覺到一絲詭異,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個天氣,應該是夏天最熱的時候,隨便一動就能出一身的汗。

    要不是自己身爲女生多有不便,她也想跟那位領頭的大漢一樣赤裸上身,只有這個女人,一身黑不說,頭上竟然還帶着帽子。

    站在右邊的隊伍,與左邊隊伍的陣容完全相反,與這個身材健壯等男人相對而立的,是一個瘦弱矮小的長髮女人,女人看起來應該也有四十歲了,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尤其是在這麼大的陽光下,女人的皺紋更是明顯,因爲汗水而蒼白的臉頰,更襯得女人虛弱無力。

    可正是這樣的人,毫不示弱的瞪着對立面的隊伍,兩隊人馬相視而立,沉默不言。

    但是可以從他們的眼神當中看出,這兩個隊伍之前到氣氛緊張。一觸即發的戰爭氣息在兩隊之間不斷的迴盪交纏。

    安然和趙梓風互相看了一眼,決定按兵不動先觀察兩隊的狀況。

    他們如果想要汽修店中完好無損的車輛,必須要經過這兩個隊伍,安然並不感覺她和趙梓風兩個人能有這麼大的實力對抗面前加起來至少十人的隊伍。

    要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萬一這兩個隊集結起來攻擊他們兩個,那不就是甕中抓鱉,手到擒來。

    兩個人躲在牆角後,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兩個隊伍的動態,可是卻因爲距離太遠,聽不清這兩個隊伍的隊長在說什麼,只見他們兩人地指着停在店裏的一輛藍色的汽車,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交談,而且從他們兩個的神情來看,這場談話並不愉快。

    不知道女人說了什麼,男人爆呵一聲,兩隊的人就立馬執起手中的武器。

    說是武器,其實也就是跟安然他們手中所拿的東西一樣,最鋒利的也就是一把菜刀,棒球棍,磨刀棒,消防斧,甚至是板磚,生活中能用到的有點殺傷力的都被她們稱爲武器。

    他們所在的國家,因爲一年前突然爆發的動亂,開放了槍支彈藥的居民使用權利,雖然這個權利在一年之前就開放了,可處在和平年代的人,在安定的社會中,都覺着那些槍支的使用毫無意義。

    另一方面,這些槍支彈藥所需要的價錢非常高昂,不是普通人家都能負擔的起的,就算是富貴人家也不能做到人手一把。

    所以,儘管這個權利已經開放,但是真正所持槍支彈藥的人,少之又少。

    至少在安然所在的那一片區域中,沒有一個人,手裏持有這些“奢侈品”。

    想到這裏,安然突然想到,在h市有一家槍械行,或許他們可以趁着站在混亂的情況,在無人監管的條件下去搶支行中搞一些槍械來,增強她們的戰鬥力。仔細一想又覺着不現實,站在整個h市發生動亂的地區只有他們現在所處的的這個城區,但是這個槍械行並不在城南區。

    也就是說要想搞到槍械,他們必須前往別的城區,就算是到了那個槍支行。那麼高昂的費用也不是她們能夠負擔的起的。

    “安然姐,沒時間了,再不走我們就來不及了。”趙梓風在安然的身後看着街道上對峙但是遲遲不動手的兩對人馬心裏一陣焦慮。

    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鐘了,再過去十分鐘,第四顆炸彈就要來了。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裏。

    安然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心裏也是非常焦急。仔細考慮了一會兒。正打算繞路而行的時候,馬路上對峙的兩個小隊終於忍不住打了起來。

    兩隊人一哄而上,一時間場面混亂,安然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乾脆她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退到戰場一角的黑衣女人身上。

    不同於周圍誓死的拼殺,女人悠閒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雙手插兜,眼神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男人的隊伍成員下手極其狠辣,幾乎刀刀致命,棍棍要害。

    和他們的狠辣比起來,女人的隊伍成員,出手就善良了很多,看來她們只是想逼退敵人而不想傷害他們。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雙方的優劣勢就已經分明,地上躺着的,大多是中年女人帶領的隊伍成員,在地上捂着傷口痛苦的哀叫。還有的,甚至已經躺在一動不動,猶如死人一般,不,或許真的已經死了。

    安然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手腳在炎熱的太陽下竟變得冰冷,這些人太狠了。

    男人的小隊成員不屑的用腳踢了踢腳下的敗將,不屑的咧着嘴角,在男人舉起手後,像是訓練過一樣,從頭到腳檢查地上的人,翻找他們身上的東西。

    因爲人不斷的走動,安然並沒有看清楚他們的戰利品,這些人搜完之後就站到了男人身後,自覺形成兩個縱隊。

    直到這時,一直淡漠觀察着一切的黑衣女生,才緩緩站直身體,隨意的走向面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

    在女生經過時,排成兩縱隊的五人竟然恭順的低下頭,就連領頭的那個男人也是一臉諂媚,點頭哈腰做着請的動作。

    女生站在一地的“屍體”中間,像是做祈禱一樣。雙手交握抵住下巴,嘴裏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然後眼睛猛地睜開,雙手緩慢交疊在胸前,又閉上眼睛,這一次好像只說了一句話,女生就睜開了眼睛。雙手向上舉起,雙眼慢慢變爲嗜血的紅色,隨着女人嘴裏唸唸有詞,從地上屍體的身體上緩緩騰出一片血霧,隨着女生的動作,集結在上空,形成一朵紅色的雲彩。

    要不是親眼看到,安然纔不會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那一朵紅色的雲彩竟然如水流一般流入女生的嘴巴里……

    安然已經看傻了,直到女生將血雲完全吸收完,安然才愣愣回神。

    女生擡手擦了擦嘴角,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就將車庫裏的車全部開了出來,朝着女人恭敬的趴下,女人滿意的勾起嘴角,將帽子向下壓了壓,在鑽進車的前一秒,女人忽然轉過頭來,朝着安然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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