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的頭都快入侵到屍體的肚子裏面了,露出來的頭部一聳一聳,另外幾個,也是噁心的喫相,其中一個,甚至正在啃食一個手臂。
手臂上,肉眼可見的白色脛骨上還零落着分佈一團暗黃色的液體,順着骨頭掉落在地上。
開車是過不去了,幾個人只能下車步行而走,穿梭在這麼多喪屍之內,對蘇蓉來說還是第一次。
不過,她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手中緊緊握着鋒利的手術刀,在屍體中尋找縫隙艱難落腳。
“哇,太噁心了吧!”陳默從車上一下來就聞到一股屍體腐爛的酸臭氣味,嫌棄的擺擺手,繞道車的另一邊,接過安宇,將他背到背上。
“安宇兄弟,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啊,只是你......真的太重了.......”陳默揹着安宇,困難的起身,還要邁過地上橫七豎八毫無規律可言的屍體,忍不住開口提醒背上的人:“你真的,早點好起來,再揹你兩次,我就要力盡而亡了。
安宇悠悠轉醒,頭無力的靠在陳默背上,聽着陳默的吐槽,微微一笑,“謝了,兄弟。”
陳默沒想到安宇醒着,被耳邊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哇,兄弟,你這怎麼還跟鬼魂一樣呢,睡吧,別說話了!”
安然一下車就和段亞飛走在了最前面,趙梓風走在最後,保護陳默和蘇蓉。
幾個人身上都沒有趁手的武器,這些個棒子錘子還是陳默兩天鼓搗出來的,雖然做工粗糙,好歹能防身。
安然手裏拿着的依舊是佈滿釘子的棒球棒,段亞飛是拿着家裏廢棄的一節鋼管,手握的地方繞了一大截鐵絲和紗布,增加摩擦力,防止在擊打喪屍的過程中脫手。
趙梓風手裏,是一個從商場帶出來的消防斧,兩側刃頭十分鋒利,當時拿回來的時候,還被陳默好一番羨慕。
陳默手裏,是安宇的隨身兵器,一把刀長30公分,直背直刃的開山刀。
這把開山刀是安宇還在上高中的時候,他兼職的哪家網吧老闆送給他的,據說價值不菲,安然對此也沒有了解,也沒有見過這把開山刀的威力。
或者是幾個人的動靜太大,吸引了正在進食的喪屍,其中一個從屍體中擡起頭。被血沾染的血紅色臉龐慢慢轉向衆人。
稀疏的幾根黃髮隨意的鋪在喪屍的頭頂上,不知道是不是被血侵染還是什麼原因,領頭的喪屍不同於其他喪屍的灰白色瞳孔,而是詭異的紅色。腦袋右側應該是受到了重擊,一個血窟窿,向外冒着正常人的血液。
看這個喪屍樣貌,生前應該也有七十多歲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經不在,只剩一根布條遮蓋着老人重要的部位。
老喪屍緩慢地站起來,張開口,露出一排灰白色但是堅韌的牙齒,老人瘦骨嶙峋身上也是坑坑窪窪的傷口,混着泥土呈現暗紅色。
其他的喪屍也都聞聲站起來,三三兩兩彙集,拖着殘敗的身軀,蹣跚而行。
這些喪屍都聚集到了一處,站在老喪屍的身後,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只等着老喪屍一聲令下。
果不其然,老喪屍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張口吐出一個清晰的字眼:“上!”
身後的喪屍得令,沒有任何的猶豫,朝着衆人撲身前來。
和剛纔的速度不一樣,現在的喪屍動作迅猛,幾乎瞬間就要達到衆人眼前。
安然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的棍子呼嘯而去,彭地一聲就砸到了她面前的女喪屍的頭上,女喪屍被打的飛出去,正好落到段亞飛面前的喪屍身上,兩個喪屍滾成一團。
緊接着,就是兩個人不留餘力的攻擊,幸好這裏的喪屍只有十幾個,不出十分鐘就都被打倒,面前只剩了老喪屍一個。
安然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握緊手中的武器,頭也不回的提醒衆人加強小心。
事反必有妖,還是不要盲目上前的好,眼前的這位喪屍老人,和她之前見到過的完全不一樣,眼睛是不正常的紅色,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調動喪屍,猶如喪屍中的領導者一樣。
安然將腳下的喪屍踢到一旁,將自己的面前清出一片空地來。
眼神注視着老喪屍的動作,老喪屍像是入定一樣一動不動,安然大着膽子,慢慢向前走,段亞飛走在她的左側,隨時準備衝上去。
蘇蓉陳默兩人走在中間,同樣不敢掉以輕心,陳默一隻手摟着安宇的腿,儘量控制他不要掉下去,另一隻手則是緊握着手中的開山刀,隨時準備戰鬥。
老喪屍靜立了好久,才慢慢回神,身體抽搐了兩下,像是剛剛看到他的手下被人打倒在地,口中發出一聲怒吼。
但是它並沒有急着衝上來,而是仰天發出一陣刺耳的叫聲。
安然皺着眉頭,這聲尖叫直叫的她心慌,老人仰頭叫完後,就轉身.......跑了........
陳默猛地鬆了一口氣,又不滿的嚷嚷:“什麼啊,還以爲這個老頭有什麼本事呢,原來是逃跑了!真沒勁......”
蘇蓉也鬆了一口氣,聽見陳默的話,更是不客氣地一腳踹到他的小腿上,直把陳默踹的直叫喚:“傻子,你就慶幸吧,要不是他跑了,咱們就倒黴了!”
陳默不甘心的撇撇嘴,又不敢頂嘴,彆扭的哼了一聲。
趙梓風收起手中的消防斧,好笑的拍了拍陳默的肩膀:“陳默哥,祝你幸福。”說完也不管陳默作何反應,走到前面安然的身邊。
前面就是新街區了,因爲他們走的是大路,隔壁又是火車道,所以這裏的住戶並不是很多,像是郊區一樣荒涼。
但也正好是這樣的地方,人煙稀少,就連喪屍也是少的。
可是衆人都忽略了身後用屍體鋪就的道路,要真的人煙稀少,那這些喪屍又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