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身子一僵,擡眸正對上男人的黑瞳。

    她想拒絕厲應寒,但又怕他下一秒再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來。

    但這次回來,她只是想救回小北,拿回一切而已,根本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糾纏。

    厲應寒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女人的回答,心下便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他苦笑了一下,沙啞的開口說道:“現在小北的病已經在慢慢恢復,我……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好嗎?”

    溫晴蹙眉垂眸,抿脣不語。

    車窗外一陣風吹過,身上被血浸溼的衣角帶來些許涼意。

    她咬牙,而後說道:“我先送你去醫院。”

    厲應寒卻抓着她的手,執拗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非要一個答案。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車內的迴應,依舊是無盡的沉默。

    最後厲應寒漸漸快失去了意識……

    溫晴顧不得其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男人坐到後座,而後她坐上駕駛座,驅車前往醫院。

    剛剛他那瘋狂的舉動,絕對意識不清醒。

    而且現在這種情況,要是不去醫院,只怕他會失血過多而……

    去醫院的路上,車內安靜到一種死寂的狀態,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厲應寒流血過多,根本沒力氣再說出半句話。

    十分後,車子停在了醫院外。

    沒一會兒,厲應寒就被送進了急救室,而溫晴則獨自一人站在急救室外等候。

    手上是黏黏的血腥味,她低頭看着手上猩紅的血跡,在醫院的白色地磚襯托下,顯得格外妖豔……

    良久後,她神色恍惚的看着眼前亮着紅燈的急救室,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厲應寒剛剛說的話——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厲應寒這麼瘋狂的一面,瘋狂之後,是再一次的挽回。

    她以爲再次回來,彼此可以劃清界限,再無關係。

    但……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厲應寒此刻真的死了,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但她能確定,在厲應寒用玻璃刺入胸膛的那一刻,她的心慌了……

    不,溫晴……你不可以再爲他亂了心。

    別忘了當初的傷害,厲應寒的遲來情深,抵不過當初賜予她的滿身荊棘。

    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拿下聽診器,走向溫晴。

    “你是病人家屬?”

    溫晴神色暗下,她抿脣,輕輕點了點頭。

    醫生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這丈夫都受那麼重的傷了,妻子爲什麼這般冷淡?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做醫生該關心的。

    “病人胸膛上的刀傷很深,不過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人現在比較清醒,但還是需要留院觀察。”

    醫生又盡職盡責的叮囑了一句:“病人的傷口這幾天不能碰水,要注意換藥,防止感染惡化。”

    溫晴應了聲好,然後側身走進了急救室。

    走進去,就看到男人閉目養神的躺在病牀上。

    男人面色冷峻,但因爲失血過多,臉色很是蒼白。

    在他身邊站着一個護士,正用醫用棉爲男人處理後期的傷口。

    護士不斷換下的醫用棉染滿了鮮血,卻不見厲應寒皺一下眉。

    溫晴走到病牀邊,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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