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漠的勾了勾脣,走進病牀邊手指碰到氧氣罩,沿着氧氣罩慢慢下滑。

    簡安緊張的上前兩步,站定的門口,看到路易斯的舉動,阻止道:“不要!”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後,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在命令先生。

    可她……不想讓厲應寒有事。

    路易斯聽到簡安的阻止,陰沉的轉過頭,幽深的眸光看向站在門口的女人。

    簡安緊咬脣瓣,在百般猶豫不決後,還是選擇了堅定自己的心,試圖解釋:“這次溫晴小姐出事,是厲應寒救了她和孩子……先生現在要殺了厲應寒,是不是不太好?”

    路易斯重瞳微微眯起,眸色深邃。

    他沒想到簡安會在這個時候,幫厲應寒說話。

    男人看着簡安的眼色漸冷,冰冷的聲音在重症監護室幽幽傳來:“有什麼不好?”

    簡安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手心因爲緊張早已沁出絲絲薄汗。

    她想到理由後,在腦海裏過濾了兩遍要說的話後,確認這麼說先生不會懷疑她纔開口說道:“如果厲應寒現在死了的話,那溫晴小姐只怕會很自責。”

    路易斯手上的動作一頓,不悅反問:“你不想他死?”

    簡安的身子一僵,回神後立馬搖頭辯解:“不是……我只是怕溫晴小姐會因爲這次的事情而自責,還有小北……他剛找回爸爸,現在卻又死去……那他會很難過的。”

    路易斯看着站在門口的女人,眼神愈發冷冽。

    女人身子微顫,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男人的情緒一向陰晴不定,讓人猜不到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可現在,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厲應寒死在她面前。

    半晌後,路易斯清冷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打破了此時僵硬的氣氛。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簡安聽到這話,脣瓣緊咬,低頭不語。

    很快,她便忍不住擡頭看向先生,急切的開口說道:“先生難道忍心看着溫晴母子二人痛苦嗎?”

    “簡安,你逾越了。”

    路易斯冷漠的話,讓剛剛梗着脖子阻攔的簡安再次回到現實裏。

    她低垂着腦袋,雙眼看着腳尖,沒再說話。

    男人看到她這副樣子,依舊沒移開視線,眼神冰冷的看着簡安,似是想看明白簡安到底爲什麼會幫厲應寒說話。

    簡安察覺到男人灼灼的目光,身子一僵,站在原地不敢動唐。

    好一會兒後,路易斯狹長深諳的眸子一沉,薄脣再次輕啓——

    “你去摘掉厲應寒的氧氣罩。”

    女人身子一震,心跟着顫了顫,她喃喃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沒想到先生會讓她動手,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她怎麼下得去手?

    厲應寒雖然之前傷害過溫晴,但現在已經悔過了,還救了溫晴一命,她怎麼能親手殺掉這個男人?

    簡安猶豫了很久後,終是痛苦的屈膝跪在地上——

    “先生,我做不到。”

    從先生讓她以助理的身份跟着溫晴小姐開始,她已經陪伴溫晴四年的時間了。

    簡安能清楚的感覺到,溫晴……還在意厲應寒。

    她怎麼能讓溫晴再次陷入痛苦中?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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