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再怎麼也只是妻子的身份,厲氏……”

    裴聽風自然是知道溫晴的顧慮,實際上他今天打電話給溫晴,就是爲了說服她出面的。

    雖然希望不大,可是終歸是要試一試。

    不然,厲應寒這麼多年的心血就全沒了。

    溫晴暗下眸色,她的本意是想跟厲應寒離婚的,要是此刻介入厲氏的事情,那他們之間的羈絆不是更多了嗎?

    她拂了口氣,閉上眼睛,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在遊樂園裏厲應寒保護自己的一幕。

    她雖然在病牀前,說過會給他一個重來的機會,但那更多是出於想讓厲應寒活下來。

    她到底是還沒做好,就這麼毫無芥蒂的跟厲應寒修復關係。

    裴聽風沒有聽到女人的迴應,似是知道她的糾結所在。

    他沉默幾秒,而後選擇把一些溫晴不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她——

    “溫晴,有些事情,我不說你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溫晴蹙眉,她不知道的事是什麼……

    “當年……若非是溫思柔割腕自殺,用極端的方式逼他,他不會那樣對你。”

    當年的事,再次被提起,溫晴暗下神色,不願去回想。

    裴聽風知道,厲應寒是做錯了,可是——

    “那時候他讓我親自去了一趟國外,尋找與溫思柔骨髓匹配的人,那時候我就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要你上手術檯,只是……”

    裴聽風說到這裏,只剩感嘆,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但他必須得讓溫晴知道,厲應寒不是完全對她狠心絕情。

    溫晴聽到這話,盈眸泛起一抹漣漪。

    如果當時溫思柔沒有自殺,變相逼着厲應寒把她送上手術檯,那麼……他還會那麼做嗎?

    是不是裴聽風找到合適的骨髓,他就不會要她的?

    “他對你的愧疚,在你死後那些年,都折磨着他。他沒有娶溫思柔,也沒有與你在法律上斷絕夫妻關係。從你回來後,尤其是當得知小北的存在,與你們過去這些年承受的痛苦後,他就很後悔。”

    “溫晴,他是個愚鈍的男人,當他懂得愛時,已經太晚,可他還在盡力彌補。”

    裴聽風相信,如果再給厲應寒一次機會,遇到危險時,他還是會奮不顧身的推開溫晴,爲她擋下劫難。

    ……

    溫晴掛斷了電話,望着窗外的方向怔怔出神。

    簡安進來的時候,看到陷入迷茫中的女人。

    溫晴回神,低聲說道:“明天厲嵐要在厲氏召開股東大會,厲氏可能會落到她手中。”

    這話像是在說給簡安聽,也像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簡安聞聲,登時雙眼一亮。

    “若是厲氏易主,那我們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拿回溫氏的主權。”

    聽到這話說,溫晴蹙眉,轉頭看着簡安。

    她抿脣不語。

    簡安說的沒錯,這是個機會。

    可是……

    厲應寒救了她,她不想趁人之危。

    良久,簡安沒聽到對方的迴應,不禁皺眉,疑惑反問:“你不想趁着這個機會,拿回溫氏嗎?”

    溫晴搖了搖頭,出口的聲線有些清冷:“我自然想的,但不是現在這種時候。”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溫氏。

    厲氏對厲應寒而言,至關重要,她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厲氏被厲嵐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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