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慕白願意低頭,隨時都能搖身一變成爲院長。

    可他再也不能以醫生的身份給病人治病。

    “我不想生孩子,孩子出生了以後,我必須要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總不能生下來又不管,更何況,我覺得孩子是一個神聖的東西,不單單是一個工具,封家的工具人有我一個就足夠了。”

    封子戚說着說着,重重嘆息一聲。

    他害怕自己沒有辦法對孩子負責,不能成爲一個稱職的父親,更害怕以後會變成媽媽那種人,天天催着孩子娶妻生子。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的罪過太大了。

    “你的妻子是怎麼想的?寧歲那邊呢?她會不會幫你?”慕白忍不住幫朋友分析。

    兩個人共同反抗,肯定比一個人孤軍奮戰要好。

    “她?算了吧,有那麼個賭鬼爸爸,哪裏由得了她。”封子戚一下子想到那天晚上,搖了搖頭。

    寧歲要是有的選,也不可能會嫁給他。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慕白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未了,又補充了一句:“往好裏想,其實嫂子也挺好的,最起碼不像娛樂圈那些女人,濃妝豔抹,非要往你身上撲,單單是撲也就算了,還會想出很多下作手段,比如是下藥。”

    話音未落,慕白突然意識到,封子戚曾經也中招過。

    別人的新婚宴都是你儂我儂,而封子戚,連夜趕過來找他幫忙解藥,在沙發上湊合睡了一夜,別提有多悽慘。

    “寧歲她確實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封子戚想到她堅毅的眼神,不得不承認,她並沒有很討厭。

    如果兩個人不是被逼着結婚生孩子,寧歲也沒有聽從媽媽的指示,天天纏着自己,或許兩個人會成爲朋友。

    “溫晴她……”慕白正準備說些什麼,封子戚搖了搖頭。

    關於溫晴的事,他什麼都不想聽。

    兩個人註定不可能,知道太多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兩耳清淨。

    “媽還在上面,我上去了,你好好工作,萬一被投訴,那就只能回家繼承家族企業了。”

    封子戚站起身來,臨走之前看着他的白大褂,調侃了一句。

    “呸!虧我剛剛還幫你出主意!”慕白氣的呸了好幾聲。

    他和父母鬧掰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定會在心理學界混出個名堂來,成爲著名醫生,要不然絕不回去。

    因爲這一句話,他是醫院加班最多的醫生,要是這樣還被投訴,那他哭死算了。

    封子戚上樓去看了周琴一眼,確定她沒有事,這才同寧歲一塊離開。

    回公司的路上,封子戚緊繃着臉,一聲不吭,直到進了辦公室。

    “以後當着媽的面,咱們裝一裝,當然,這只是裝,我不可能跟你生孩子,你死了這條心!”

    “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寧歲忍不住皺眉。

    她看得出來,封子戚到現在還是逃避,而不是想辦法解決。

    “那我要怎麼辦?”封子戚轉過頭,一臉煩躁的開口:“實話實說,把她氣死,還是真的和你生孩子?你想母憑子貴成爲名正言順的封太太,幫你的賭鬼爹還款,我可不想!”

    話音落下,寧歲久久沒有迴應,淚水不知不覺順着臉龐流下。

    她不怪封子戚,她是爲了五百萬賣身進封家的,哪裏有資格要求別人尊重?

    看到她臉上的淚珠,封子戚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說的太重了,想要道歉,寧歲先一步擦去眼上的淚珠。

    她說的一字一頓,無比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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