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霍景行不對勁。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是霍景行的。

    秦栩栩想推醒他,男人卻只不耐地蹙了下眉。

    她只能接起。

    按下通話鍵的那瞬間,秦栩栩的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沒等她開口,對面便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景行,你能不能來看看兒子?小寶發燒了,晚上一直叫着要爸爸。”

    秦栩栩愣住,如遭雷擊。

    對面聽不到迴音,反覆又叫了幾次“景行”。

    秦栩栩手指顫抖,忙亂地掛斷了電話。

    黑夜中,她看着霍景行的輪廓,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場噩夢。

    剛剛那女人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她的繼妹,溫雅兒。

    溫雅兒剛剛說,兒子發燒了要爸爸……

    霍景行和溫雅兒,有孩子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霍景行竟然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可是她也懷孕了,她的孩子,又算什麼呢?

    秦栩栩一夜未眠,枯坐到天亮,才迷濛地睡着。

    睜開眼睛,霍景行已經不在身邊了。

    想到昨天那通電話,她心口像堵了石頭,連帶着小腹也跟着抽痛。

    本以爲是小問題,結果疼痛持續了兩個鐘頭。

    秦栩栩有些怕,拿着病歷本去了醫院。

    可誰知,剛上二樓,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昨天還同牀共枕的男人,此刻正懷抱着一個小男孩,身邊跟着溫雅兒。

    一家三口,如此溫馨。

    溫雅兒似有所感地回過頭,遠遠地也看到了秦栩栩。

    剛好霍景行帶孩子進診室,溫雅兒眉頭一挑,獨自朝她走了過來。

    “姐姐,好巧,你這是來看病?”

    秦栩栩攥緊手裏的掛號單,臉色慘白:“那個孩子……是誰的。”

    溫雅兒笑了:“昨天的電話是你接的吧?那你應該知道了呀。景行可疼這個兒子了,今天特地推了所有工作過來陪我們母子呢。”

    說着,她從包裏抽出一張紙遞給秦栩栩。

    “哦對了,景行念着你們婚姻一場的情分,不忍心親手把這個給你,只好叫我轉交了。姐姐,儘快簽了吧,免得景行爲難。”

    秦栩栩接過那張紙,“離婚協議”四個大字宛若剛錐,刺進心臟。

    她顫抖着聲音:“他要離婚?”

    “不然呢?姐姐,我和景行都已經有兒子了,你也不好再佔着他妻子的位置吧。”

    秦栩栩閉上眼。

    原來如此,原來是她在霸佔這個位置,原來只要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她就隨時該走人。

    秦栩栩的內心破了個大洞,鮮血淋漓。

    她狠狠咬牙,深吸口氣,一筆一劃在離婚協議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每一筆,都在斬斷她對他這麼多年,不該有的念想。

    寫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麼多年,她早該明白這男人的絕情。

    霍景行剛好抱着孩子從病房出來,一眼便看到秦栩栩單薄的背影。

    他不禁皺了皺眉,她來醫院做什麼?

    是身體不舒服了?

    霍景行沉吟片刻,還是想叫住她問問,卻一把被溫雅兒拉住。

    她神色爲難道:“景行,姐姐……姐姐過來,是叫我把這個給你……”

    霍景行接過那張紙,看到秦栩栩力透紙背的字,臉色刷地沉了下來。

    秦栩栩……!

    明明是她先揹着他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她竟然敢提離婚!

    霍景行狠狠將“離婚協議”丟進垃圾桶,大步追了出去。

    醫院外,秦栩開上車,眼淚終於忍不住奔涌而出。

    她一隻手小心地撫着小腹,輕聲呢喃:“寶貝,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以後……會給你找個更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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