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栩默默點頭記下來,心頭有些內疚。

    剛纔霍景行說他口渴,她還以爲他故意的。

    等到醫生全部離開,秦栩栩在男人的注視下認命的坐在一邊給他餵了水然後給他削蘋果。

    “對不起。”

    低沉磁啞的嗓音突然響起,秦栩栩拿着水果刀的手一頓,擡頭看過去。

    “爲什麼給我道歉?”

    霍景行抿了抿脣,“剛纔不是故意的。”

    秦栩栩突然不知道他說的是剛纔哪一件事兒了。

    只是這也沒什麼重要的了。

    “喫蘋果吧。還想喫什麼?”秦栩栩看了水果籃一眼,還挺豐富。

    “不用了。你也喫。”秦栩栩被迫留了半天來照顧霍景行,直到中午的時候,溫雅兒拎着一個保溫桶,和她昨天來醫院見霍景行的時候如出一轍,秦栩栩這才面無表情地拒絕了霍景行的挽留,乾脆直接地離開了醫院。

    她還不伺候了,讓他的女人伺候去吧。

    秦栩栩坐上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有些嫉妒。不是有些,是很嫉妒。

    誰知道霍景行當天下午就回來了,助理扶着他走進別墅的時候正是黃昏。

    秦栩栩差點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擡頭看着他,連話都不會說了。

    “咦,叔叔你怎麼回來啦?媽咪說你生病了呢!”秦甜本來想喊爹地的,可是想起霍子琛還在場,她換了個稱呼。

    霍景行點了點頭,沒注意孩子的稱呼變化,把視線放到了一言不發的秦栩栩身上,看她呆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推開了攙扶的助理,坐在了另一邊,和她中間隔着一點距離,“你這是什麼表情?不高興我回家?”

    他很不爽。

    中午讓她留下來,可是這女人頭也沒回的離開了,留下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給他,還讓溫雅兒留着照顧他。到底誰纔是他老婆?誰纔是他合法的妻子?!

    秦栩栩一噎,怎麼突然這麼惡狠狠的?

    他在兇什麼?

    她都還沒生氣呢。

    “醫生讓你住院多休息幾天。”秦栩栩瞥他一眼,視線落在了面前的電視節目上,冷硬地拋下這樣一句話。

    旁邊的助理冷汗涔涔,悄無聲息地退後幾步要離開,看見沒人發現自己這才悄不溜秋地大步跑走了,生怕有人在背後喊他。

    “回家也能休息。”霍景行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地說道:“醫院休息不好,沒人照顧。”

    秦栩栩心頭有股氣驀地就燃燒起來了,衝上頭頂,“沒人照顧?溫雅兒不是還專門給你送飯去了?”

    這話一出口,秦栩栩自己都後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麼能說出這樣包含嫉妒和怨恨的話呢,像個怨婦。

    她頂着霍景行看過來的眼神,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找補自己的話:“我是說……你在醫院還是有人樂意去照顧你的,比如溫小姐。”

    霍景行危險地眯了眯眼鏡,一雙眸子很黑,“家裏更能好好照顧我。”頓了一下,繼續問:“秦栩栩,你不想我回來?”

    秦栩栩眨了眨眼,挑眉看着他,聲音帶着一絲莫名的諷刺,可能也是霍景行的錯覺,“哪兒能啊,這是你霍大總裁的別墅,我還能讓你不回來?我不想你回來你就不回來了?”

    霍景行眼皮狠狠跳了跳,心頭一股無名怒火更甚,差點沒忍住脾氣。

    可是他寧願在家裏看着她兇狠地怒懟着自己,也不願意在醫院病房裏面對着不喜歡的人煩躁和不耐的回話。

    霍景行這樣一想,平靜了不少,面容也溫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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