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0與1是自然數的概念，那麼-1就是存在邏輯裏的負數。”王落手指點在0與1兩個數字上。
“所以說，我們此刻身處-1的世界？”
楊統一強忍着跑出去救人的衝動，轉而來和王落討論這個話題。
在她邊上，李英琦和鍾長青二人早就眼巴巴的望着她了。
在場的三人中，也就她可以和王落說上話。
挪開手指，又點在第三個數字-1上：“不錯，你很聰明。”對於聰明的人，王落從來不吝嗇讚賞。
他伸手一劃，1跟-1自動抵消，最終變成數字0的結果。
“假設1就是我們之前所生活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中，我們所看到的一切物質都是有正物質構成，雖然科學家們已經知道還有反物質的存在，但是極難見到甚至捕捉它們，對麼？”
嗯嗯嗯！
難得的三人同步點頭。
“好。”
王落滿意點頭，手指在三個數字之間來回劃過。
“那反過來推算，在這個即將形成世界裏，正物質是極難見到的存在，反物質纔是正常、大量且合理的存在。”
“那麼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自不必我多說。”
“1與-1的碰撞，將會產生0的結果。”
已經高亮鮮紅的0字赫然醒目，三人不由得睜大眼睛，想要知道接下來的結果。
“於兩個數字之間，這只不過是運算即產生的結果，而於我們生活的世界，這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最終的0將決定兩個世界的結局。”
“也就是神啓的預言，它並不是單單預言一個世界，而是兩個，甚至無數條平行時間線上的諸多世界。”
清冷的男音此刻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
王落知道，這只不過是‘祂們’的冰山一角。
是的，他從未覺得這一起是理所應當的事實，有的只是荒誕無比的怪念！
“這……”
“這也太……”
李英琦當場愣住，她真的無法理解王落的腦洞。
你說人與人之間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那我們，還能回到我們的世界嗎？”鍾長青淡然發問。
他其實不太在乎這個世界的人或事，於他而言，死在求道的路上便是最好的歸宿。
“自然是可以的。”
“那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鍾長青期待的看着王落，李英琦也收攝面部表情，就連楊統一也緊盯着他。
“……只怕是有點問題。”
光球的紅字0還在顯眼處高亮，王落抿了抿嘴脣。
“什麼問題？”
“1與-1的運算已經產生，世界終將成爲現在的樣子，你們想見到的人遲早會見到，或者說這就是既定的命運。”
“只不過可能不是你們以爲的方式見面。”
王落想了想，還是將一些隱約的信息透露了出來。
“難道，不是人？”
“是也不是……”
“走吧，該送幾位去到安全的地方了，我已經推算過，那裏是此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你們保證不會有任何事情。”
“並且，你們最後一定能見證到神啓的結局。”
王落挨個拍了拍三人的元炁武裝。
厚厚的裝甲層發出沉悶響聲，就像是那對於三人隱約可見卻又蒙着一層紗事實真相。
不是王落不能告訴他們。
只是有時候，知道更多並不會有助於瞭解真相。
以她對王落的瞭解，對方不想主動說的話，就算接下來繼續問也沒有意義。
鍾長青沉默。
楊統一跨前一步越過鍾、李二人。
“啵~”
好似熱戀中的情侶，經過一番膠着後纔不舍分開。
王落沒有拒絕她。
因爲，他確實對這個聰明女子抱有好感。
“哇哦~”
李英琦眉頭靈活擺動，裝作喫驚。
看了看王落，又看了看鐘長青，嘴角一扯，向鍾長青暗中投來白眼。
“看我做什麼？”鍾長青歪頭問她。
“沒什麼，呆子……”
做賊心虛似的小聲在李英琦這裏浮現。
鍾長青張了張嘴，這女人是不知道懸師的體質嗎？
“一定要讓我看到結局。”
像是溫婉的妻子，楊統一替一身常服的王落整理好衣衫，輕柔細語的叮囑道。
“會的。”
捏了捏她褪去武裝的柔荑。
二人之間不會有更多的牽掛，有的東西，不需要說那麼多，便可以相互理解。
這就是二人的好感來源。
“走吧。”
用力握了握王落的大手，仔細感受了一番，楊統一才鬆手轉身。
朝圍成一圈的藤蔓，卻自動分開一條道路的方向走去。
“統一姐，你真的決定了？！”李英琦跟上她喫驚的問：“我們真的要去安全的地方嗎？”
“自然。”
“這……”
“沒事的英琦。”像之前收集資料時候那樣，楊統一拉着她，雙手安撫：“我相信他！”
“好吧。”
“你說的是真的嗎？”二女漸遠，鍾長青這個沉默已久的白嶽首席纔打破沉默。
“你說的那些1與-1，正時空與反時空。”
他環抱着手臂，不自覺的向身後摸去，纔到一半，卻又突然停下。
忘了，武器被我收起來了……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王落注意到他的窘態，輕笑道：“不用想太多，我們只是生活在世間的一個生命而已。”
“存在，就是我們最本質的意義。”
“好，我知道了。”鍾長青看了看已經快要不見人影的二女：“結局處我等你。”
“……不知道那時的我，能否趕上現在的你。”
他還是忘不了想要追趕的目標。
這已經成爲他的一個執念，修行路漫漫，這不妨作爲一個好的目標。
呋呲——
一個甩手，青山長褂的風采一如二人在蒼城山的初見。
“可。”
終於，在行出十來米後，鍾長青聽到一個隱約的迴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滿足了。
有強敵如此，讓他用上一生去等待有何不可？
……
“這些就是你新交的朋友？”
三人走後，又被藤蔓封閉成一圈的空白地帶，比王落還要清冷的女聲響起。
“嗯~”將送行視線收回，王落轉過身來將她一覽入懷：“醒過來的趕緊怎麼樣？”在她耳邊輕輕問着。
“唔……”
恰到好處甚至有些用力的力度讓司藤有些呼吸緊促。
“還不錯，我的力量更加強大了，身體也是。”
拍了拍王落，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略微鬆開一點之後，司藤才如是說道。
不過，感受着那仍然擁緊的力度……
自帶嫵媚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開來，她很高興，也很滿意，還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