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赫也用情難自持的聲調喚道:“小蓮。”
攬星院的下人只有寥寥幾個,這是莊赫自己要求的。
爲了今晚能和小蓮成就好事,莊赫還特意給攬星院的下人都下了蒙汗藥。
此時此刻,那些個下人都呼呼大睡,不會被響動給驚醒。
單純的小蓮以爲覓得了良人,在莊赫的誘惑下,和他行了雲水之歡。
酣暢淋漓之後,莊赫攬着小蓮纖細的腰肢,親吻她的額頭,對她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
小蓮一頭扎進了與莊赫的情愛當中,接連好幾天晚上都往攬星院跑。
見時機成熟,莊赫將一包藥粉給了小蓮,讓她給莊晉下藥。
小蓮不敢去接他手裏的藥,莊赫便一把推開了她,“小蓮,連這麼點小事你都不願爲我做,那又談何心悅於我?”
小蓮感到分外委屈。
她都把女子最爲珍貴的貞潔給了莊赫,而他竟然還在質疑她對他的感情。
淚水自眼角滑落,小蓮梨花帶雨地哭訴道:“大少爺,奴婢對您一片真心,日月可鑑。只是這下毒之事,奴婢實在不敢做。”她怕事情敗露之後,會死得很悽慘。
莊赫骨節分明的手指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傻丫頭,有什麼不敢的?天塌了都有我頂着,你大可放心去做。”
小蓮哪有膽子謀害主子,她還是不接莊赫手中的那一小包藥粉。
“小蓮,我也是爲了我們日後的幸福生活着想,”莊赫繼續誘騙小蓮,“只要除掉了莊晉,我就是莊府未來當家做主的人,而你,就是當家主母。”說完,他握住了小蓮冰涼的小手,雙眼火熱地直視她。
這樣的允諾對於出生卑微,並且從小爲奴的小蓮來說,簡直太具有吸引力。
“這事只會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無第三個人知曉。放開手去做吧,美好的生活在向我們招手。”
小蓮回握莊赫寬厚的手,她期盼地望着他,問道:“大少爺,一旦我做成了這件事,您就娶我,好不好?”
莊赫隨口答應了下來,小蓮面上一喜,剛纔的恐懼與擔憂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對今後的生活充滿了嚮往。
她手指輕顫着從莊赫手中接過藥包,莊赫滿意地撫摸着她光潔的後背,“小蓮,我果然沒愛錯人。”
夜半三更,小蓮從攬星院偷偷溜回了乘風院。
由於她是乘風院的大丫環,所以有個單獨的住處。
小蓮鬼鬼祟祟摸回了屋子裏,懷裏揣着莊赫給的一小包藥。
那包藥,寄託着她美好的未來。
自從回到乘風院後,她就沒有再入眠。
次日,趁着趙神醫帶着莊晉去浴室泡藥浴時,小蓮溜進了莊晉的臥室。
她緊張得環視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時,手微微發抖地從懷裏掏出了那包藥粉。
此藥無色無味,小蓮將藥倒在了茶壺當中。
手忙腳亂地做好這一切後,她剛想退出房間,才一轉身,霎時面如死灰。
只見兩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蓮張口結舌,連狡辯都沒法辦到。
其中一個黑衣人聲音冰冷地對她說道:“跟我們走一趟。”
小蓮下意識地往後退。
強烈的危機感讓小蓮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進屋之前,她前後左右都看過了,明明沒有人的,況且,在往茶壺裏投藥時,她完全沒聽到別的動靜。所以,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兩個黑衣人同時朝小蓮靠近,小蓮全身都打起了哆嗦。
“你……你們……不……不要過來。”
然而,兩個黑衣人對她這句話恍若未聞。
小蓮都快給嚇哭了,她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別過……過來。”
當她被兩人強有力的臂膀架起來時,小蓮徹底慌了神。
“別抓我,我……我什麼都……沒做!”到了決定生死存亡的時刻,如果撒謊對自己有利的話,那麼自然有人會無師自通。
但是,在絕對的事實面前,小蓮的謊言顯得那麼可笑和蒼白。
聽到動靜,乘風院的其他下人都圍了過來。
“來個人去裏面把茶壺和糕點拿上,之後跟在我們後面去見老爺。”黑衣人吩咐道。
本來還在納悶小蓮犯了什麼事而被人架着走,經黑衣人這麼一說,大家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原因。
立馬有下人往屋裏去,帶上了茶壺和糕點。
阿錦和莊墨走了過來。
看到面色慘白的小蓮,阿錦皺起了眉頭。
莊晉沒怎麼管乘風院的事,小蓮身爲大丫環,在乘風院擁有不小的權力。
而現在,小蓮竟然幹出了投毒一事,這讓阿錦不得不重新審視乘風院的一衆下人。
莊墨眉頭擰得死緊,都擠出了一道道溝壑。
直覺告訴他,這事和莊赫脫不了干係。
莊赫在遠處親眼瞧見了小蓮被兩個黑衣人架着走,他面色凜然,絲毫不關心小蓮的死活,只一心想知道莊晉到底出事了沒有。
他拖門路搞到的慢性毒物,能讓人五臟六腑慢慢枯竭,一個多月後纔會死亡。
最開始時,中毒的人不會有任何的異樣,半個多月後,等藥性侵入了五臟六腑,中毒的人會感覺特別難受,而後逐漸是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痛,會讓人痛不欲生。
莊赫就是想讓莊晉痛苦的死去。
爲了達成目的,他犧牲了色相,和個丫環談情說愛。但願那個丫環能爲他做點實事,也不枉費他花費精力,陪她演了一場郎情妾意的戲。
黑衣人是莊成爲了保護莊晉,專門讓其密切注意和莊晉有關的所有事物所派出的暗衛。
見兩個黑衣人架着渾身就跟沒骨頭一樣的小蓮而來,莊成問道:“她犯了什麼事?”
從黑衣人口中得知小蓮給莊赫臥室裏的茶水下了藥,莊成面色頓時陰沉得可怕。
在此之前,顧淮之提醒過他,說是莊赫會對莊晉下毒。
這纔過去多久,就真的有人對莊晉下毒。
面對瑟瑟發抖的小蓮,莊成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
他厲聲問向小蓮:“是誰讓你對二少爺下藥?”
小蓮戰戰兢兢,但爲了護住心愛之人,她緊咬牙關不開口。
“不說是嗎?”莊成眸光陰沉,“那便等着被髮配邊疆。”
小蓮咬着嘴脣,淚眼婆娑,“老爺饒命,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想讓二少爺注意到奴婢,所以纔想到下藥這一招。求老爺寬恕奴婢這一回,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