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沉聲問了一句。
墨邢自然不願意,一旁的墨南城跟陳妍卻已經替他答應了下來。
“景修都說了,那家公司很有前途,讓墨邢去歷練歷練也不錯。”
見他們也答應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頓飯喫下來,墨南城一家心裏膈應的厲害。
一樣是墨家的人,二十年前,墨南城還有進入總公司的機會,現在他的兒子卻連總公司都進不去,這是什麼道理?
說到底,不過就是墨景修記仇,又不想讓他們分一杯羹罷了。
要是換做以前,墨南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可現在他到底剛從國外回來,沒有什麼底氣跟墨景修抗衡,這口氣也只能先嚥下去。
喫過晚飯,墨南城一家早早地便離開了。
墨景修跟秦暮晚又在老宅多留了一會兒,老爺子有意無意地跟他們提起剛纔飯桌上的話題。
“剛纔你二叔說想讓墨邢進總公司,你怎麼看?”
老爺子定定地看着墨景修。
聞言,墨景修面不改色地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墨邢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情況並不瞭解,在分公司多鍛鍊鍛鍊對他也有好處。”
他說話時,老爺子的視線一直都落在他臉上,像是在求證他有沒有在說謊。
見看不出異樣,老爺子欣慰地笑笑:“你說的也對,既然如此,墨邢我就交給你了。”
墨景修沉聲應下。
兩人又陪老爺子聊了一會兒,將近深夜,才從老宅離開。
“景修,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離二叔他們遠一點比較好。”
剛纔在老宅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墨南城一家已經流露出了滿滿的敵意,日後他們在國內發展了勢力,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墨景修薄脣微勾,沉聲應和:“我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們有什麼交集,一次教訓足以讓我看清他的本性。”
喫過一次的虧,墨景修不會喫第二次。
“而且……”秦暮晚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剛纔他們走的時候,我正好撞上二叔的視線,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秦暮晚回憶着剛纔的視線相撞,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墨南城在餐桌上雖然流露了敵意,但也一直都是笑裏藏刀,可剛纔走的時候,那個眼神卻讓她感覺到了幾分殺意,想起來也覺得有些瘮人。
此刻車裏只有她跟墨景修,也讓她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琢磨墨南城那個眼神的含義。
或許她並沒有感覺錯,那一瞬間,墨南城眼裏的確實是殺意。
畢竟當年他連還是個孩子的墨景修都下得去手,現在沉寂了二十年,爲了奪走墨氏,他們只會更加不擇手段。
想到這兒,秦暮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對方有備而來,而他們卻毫無防備,要是墨南城真的要做什麼,他們也沒有一點辦法。
甚至連他二十年前做的事,至今也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