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後,土行孫當即衝上前去,抱着遍體鱗傷的男子哭嚎了起來。
慕容夏與慕容雲亦是立於一旁,暗自垂淚。
他們慕容四兄弟師從燕青門,自幼相伴成長,感情自然深厚無比。
驟然聽聞老四被錦衣衛抓了去,三兄弟嚇得六神無主,情急之下更是病急亂投醫,白白送了不少銀錢給那些達官顯貴,卻連自家老四的面都沒見到。
想想也是,錦衣衛兇威懾天下,何人膽敢在此刻挑釁其尊嚴?
就在三兄弟快要絕望之時,陡然聽聞了皇長孫力剛錦衣衛的消息,讓他們見到了一絲曙光,於是變賣家財,在宮門之外苦苦等候了半月有餘,終於見到長孫殿下。
耐心聽完三位兄長的解釋,慕容逸當即明白了一切,掙扎着來到了朱雄英身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小民慕容逸,叩謝殿下活命之恩,願爲殿下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慕容三兄弟見狀,紛紛跪倒在地,齊刷刷地喝道:“願爲殿下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朱雄英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容逸,淡淡開口道:“行了,起來吧!隨本公子去福記酒樓!”
這個慕容逸,倒是個聰明人!
他不但看出了自己的招攬之意,還當機立斷地主動歸附,免去了朱某人廢一番口舌,反倒能夠贏得自己的好感。
這是個人才啊!
朱雄英自然想要招攬四人,否則也不會冒着大風險讓香菱去錦衣衛提人了。
老二慕容復、老三慕容博身材魁梧雄壯,加之面容兇惡醜陋,稍加培養一番便是一員可堪大用的虎將。
老四慕容逸雖然性子跳脫,但輕功絕巔,完全可以作爲絕佳斥候使用,經此生死大難之後,想必性子也會沉穩許多。
而慕容四兄弟之中,朱某人最爲看重的其實還是其貌不揚的老大,土行孫慕容博!
馴鴿術啊!
這他娘可是太關鍵了!
現在是洪武十五年的大明,可不是後世通訊極其發達,都幹到了五G的時代!
換而言之,這是一個通訊極其不發達的世界!
如眼下朝廷任命潁川侯傅友德爲徵南大將軍,藍玉、沐英爲副將軍,率步騎三十萬大軍南征雲貴。
倘若雲貴戰局有變,京師得到消息最少也是半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便是消息情報傳遞之艱難!
而馴鴿術則是目前傳遞消息最爲快捷的方式!
有了馴鴿術獨步天下的慕容博,再輔以輕功絕巔的慕容逸,朱雄英完全可以構建一個遍佈整個大明的情報網絡!
一步先,步步先!
當這個情報網絡構建成功,朱某人也可從容佈局了!
至於老二慕容復與老三慕容雲這兩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武力雖然不如劍法超羣的棋韻,但噹噹保鏢也是極其適合的人選,至少能夠震懾一般宵小!
得到長孫殿下的首肯,四兄弟當即擺正了保鏢身份,護衛着朱雄英來到了福記酒樓門口。
“客觀裏面請……天殺的!掌櫃……掌櫃!”
店小二見有客人到來,當即殷勤出來迎接。
朱某人氣急敗壞地走了進去,二女卻是笑得花枝招展,險些直不起腰來。
自家這位公子,上次可是將人徹底嚇破了膽啊!
“喊魂呢?要死啊你!”
掌櫃沒好氣地怒罵道,但當他看見朱雄英的面容後,卻是立馬躲到了櫃檯後面,再也沒了先前的脾氣。
這個煞星,怎地又來了?
造孽啊!
“掌櫃的,你什麼意思?你是看不起我本公子嗎?”
“快點的,好酒好菜給本公子全部上了,否則打斷你們的狗腿!”
朱某人恨鐵不成鋼地怒罵道,徑直掏出一袋銀子拍在了案桌之上。
掌櫃哆哆嗦嗦地掂了掂銀子,面露驚喜之色,當即高聲道:“小二,快,給公子上酒,二樓雅間有請————!”
“得行!”
朱雄英笑罵了一句,而後擡腳來到了二樓原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衆人。
二女自然地坐了下來,慕容四兄弟卻是有些遲疑,隨即立於朱雄英身後。
“不必,做吧!大家都是兄弟,跟着本公子不用講這些虛禮!”
慕容四兄弟聞言一愣,而後盡皆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還能喝酒嗎?你是叫‘慕容逸’吧?”
慕容逸聞言當即高聲道:“多謝殿下關心,皮外傷罷了,再多的酒某家也能喝的完!”
“好!爽快!本公子就喜歡你這性子!”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四人也清楚本公子的身份,帶你們入宮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煩,這銀票你們拿去,先安頓在京師。”
朱雄英解釋清楚後,便將方纔所得的銀票交給了慕容逸。
慕容四兄弟見狀當即起身,而後毫不猶豫地跪地拜道:“我等是心甘情願追隨殿下,懇請殿下收留我們!”
四人乃是數一數二的人精,自然不願白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這位皇長孫可是攪弄風雲的天潢貴胄,跟着他不比自己等人在江湖之中飄蕩得好?
“本公子不是要趕你們走,放心,日後會有任務交給你們,把銀票收着,先去給小四找個良醫把這傷治好,等待本公子的命令!”
“這……”
慕容四兄弟面面相覷,還是老大土行孫當機立斷,起身接過了銀票,令朱雄英露出了讚許之色。
“來!這瀔溪春可是七大名酒之一,滿飲此杯,日後本公子定然不會虧待你們!”
朱雄英親自給四兄弟倒滿了酒,而後慷慨激昂地下令道。
慕容四兄弟感動地無以復加,當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即便是遍體鱗傷的慕容逸也不例外。
“先去給小四看病吧,日後本公子會命人聯繫你們的!”
朱雄英下達了第一個指令,慕容四兄弟當即起身離去,毫不脫離帶水。
直到四兄弟走後,滿腹疑問的香菱纔開口詢問道:“公子,你就不怕他們四人跑了嗎?你還把銀票還給他們了,這簡直就是在資助他們潛逃啊!”
朱雄英還未開口,棋韻卻是含笑答道:“他們不會的!”
“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