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五三零章 妙手空空
    天際微白,一艘擱淺側翻的沉船橫亙在海岸,風捲着海浪嘩嘩作響的翻涌,一浪又一浪的涌到岸邊的沙灘。

    一行上百溼了衣服的人在岸邊,三五一夥的聚在一起,哆哆嗦嗦的休憩,喫着從家鄉帶來的一些大餅子之類的飯食填着肚子。

    自八十年代的開始,全球通貨緊縮,股票市場上揚,日本銀行的資金從原本的製造企業,流向不動產、零售業、個人住宅等。大搞建設對於經濟的刺激是毋庸置疑的,日本的經濟實力突飛猛進,不光引領亞洲,更是角逐世界。甚至猖狂到,山口組這麼一個流氓團伙都要買下美國爹的拉斯維加斯。

    當然,這一時期的日本確實很強。國內紙醉金迷,外部也有海量的投資,確實是蓬勃發展,實力強勁。不過這種強勁並沒有持續多久,所謂過猶不及,九十年代初,日本股市崩盤,經濟泡沫破裂,日本的野望也被打了回去,二十年都沒走出來。

    但是這種情況,華國的普通老百姓是不知道的。正是開放初期,國門大開,外面的誘惑便也溜了進來。國家大事老百姓不懂,但是他們能聽到誰誰誰跑到哪裏去,有出息掙大錢了。日本前幾年的情況又確實好,再算上歷史原因、地理位置的原因,一些東北人、閩省人就各種渠道的偷渡到了日本。當然其他國家的也不少,只不過現在故事發生在日本。

    沙灘上的這些人,就是因爲這些原因過來的,多數都是東北人,從大連乘船,摸黑飄了一夜,在九州北部的福岡附近登陸。

    一個方臉大鼻頭的男人裹着大衣,香甜的就着水壺中冰涼的水喫着黃色的玉米麪大餅子,狼吞虎嚥,吃了一身的食物殘渣。

    見身邊盤腿坐着的一個散碎着長頭髮,一路上過來都沒怎麼說話的男人正看着他,想了想,他又用他那髒兮兮的手,從兜裏摸出一個大餅子:“餓了吧?我這還有一個,給,別嫌髒,拿着對付對付。”

    這個方臉大鼻頭的男人當然就是本故事主角,鐵頭。原本電影演的時候,這個東北人一口的港普,現在倒是合理化了,滿嘴的東北話,聽着還挺有意思的。

    王言當然是不會嫌髒的,他是鐵胃,消化功能非常強大。他雙手攏了一下頭髮,將其背過去,笑呵呵的接過大餅子:“謝謝啊,大兄弟。”

    “出門在外,自己人就是要互相幫襯,趕緊喫。”鐵頭擺了擺手,笑着問道:“我是龍江綏化的,叫張鐵生,村裏人都叫我鐵頭,你怎麼稱呼啊?”

    自己人互相幫襯,這話肯定是沒毛病,但是誰信誰是傻子,也就是現在纔到地方,大家都是東北人,先天着還算有幾分親近。

    都說一個華夏人是龍,一羣人就是蟲,說外面的華夏人最不團結,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華夏太大了,人口太多了,雖然是一個民族文化,但還有各種習俗的不同,地域本身貧富的不同,所以自己內部都互相歧視,去到外面也確實很難團結到一起。

    大家都是在外面發財的,發不了外國人的財,那當然就要發自己人的財。趁着新來的人啥也不知道,坑蒙拐騙,能忽悠就忽悠,喪良心了就把人賣了,組織賣淫、當奴工,摘個腰子啥的也不是不行。

    王言含笑點頭:“王言,是遼省龍城的。我倒是沒有什麼外號,不過我今年二十九,應該比你大吧?”

    “我二十六。”

    “那你叫我言哥就好。”

    “言哥!”出門在外,叫哥叫姐無所謂,鐵頭問道:“一路上都沒見你說話,也沒跟誰比較親近,自己來的?投親還是什麼?”

    “是自己過來的,這邊也沒熟人,就是聽說咱們國人在這邊混的不錯,過來發財的。我看你跟他們那些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去哪的人不一樣,你在這邊有親?”

    王言咬着噹噹硬的大餅子,不是玉米麪的,而是粗加工的玉米茬,真的粗糧。他都多少年沒喫過這玩意兒了,現在突然喫一口,感覺還不錯。要不說人有毛病呢,細糧喫多了,以前喫煩了的粗糧也成了人間至味。

    鐵頭看王言喫的香,點頭道:“你眼睛真毒,我有個同村的弟弟前幾年過來的,這次來我就是投奔他的。”

    “有熟人啊……”王言裝模作樣的沉吟着,眼神就那麼看着鐵頭……

    鐵頭也是明白人,要不然他也沒辦法在那麼多人裏脫穎而出,讓別人跟着他做事。當然看出了王言的意思,他想了想,遲疑的說:“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去先落腳再說?我那個弟弟就在東京的新宿,那邊很多國人的,都是咱們這樣沒身份的黑戶。”

    “就這麼定了,水給我喝一口。”

    將水遞過去,鐵頭問道:“言哥,你是因爲什麼過來的啊?”

    “剛纔不是說了,過來發財啊。”見他的樣子,王言搖頭一笑:“就是在家裏得罪了人,混不下去了,反正我是一人喫飽全家不餓,一咬牙一跺腳,就打聽着找門路上了船。放心吧,不會坑你的,咱們都是東北的,用你的話說,出門在外,就是要互相幫襯。你又是給喫又是給喝,還要帶我到你弟弟那裏落腳,我肯定幹不出那喪良心的事。”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咱們之前都不認識,瞭解瞭解,熟悉熟悉。”

    “那你是因爲什麼背井離鄉的啊?之前咱們上船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有個警察把你抓住之後,被那個蛇頭一石頭砸後腦勺上,估計是活不下來了。你帶的東西,有不少都留在那了沒拿走。當時你要是留下的話,那個警察很大概率還有救,就算真出事兒也算不到你頭上,撐死關個幾年也就出來了。現在不行了,你這輩子都回不去,爲的什麼呢?”

    他這也是放屁,主要還是跟鐵頭話找話。當時的情況,鐵頭要是留下來,就得是真的殺人犯,還是殺警察,十有八九得槍斃。當然要是那警察沒死,就另當別論了。

    一想到這輩子回不了故鄉,還枉送了一條人命,鐵頭也難受,他搖頭道:“我是爲了找我女朋友,她是前幾年來的,去年開始就沒了消息,我放心不下就找了過來,是死是活總得有個結果。”

    “還是個情種。”王言將水壺還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沒有說風涼話。

    鐵頭回以苦笑,默默的喫着大餅子……

    他們在這裏是等着接下來由蛇頭帶人將他們送到幾個大城市,而且他們也有介紹住的地方、黑工等一系列的活動,算是一條龍服務的,並不是人到地頭死,而是一套成熟的體系,儘量在這幫偷渡黑戶的身上刮錢。

    當然,送他們過來的這個蛇頭就不怎麼樣了,竟然敢拿石頭砸國內的警察,業務不熟練。真說起來,這種偷渡的生意犯不着弄出什麼人命來,他們也要靠口碑的。現在這一趟帶了這麼多人出來,蛇頭的信息肯定是保不住,回去也是在逃,沒個好。而且還翻了船,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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