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尋這尊大神的氣勢下,所有演員都不敢出錯,剛剛那個宮女就在臺下哭成了狗,被夏逐天臨時換了人。
這一場戲還得繼續拍,時染全程狀態點滿,拍攝畫面直接轉到了她傷痕累累、失魂落魄地從幻境中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質問天后:“他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天后大怒:“這是你要的紅塵丹心,速速離去,本宮不計較你大不敬之罪!”
羽離上仙冷笑一聲:“無妨,他勘破了鏡中奧祕逃了,而我現在就去找他!”
全程瀟灑利落,轉身時彷彿身後跟了萬丈光芒,她每一步都走得篤定而堅決,路過眼眶通紅、涕泗橫流的羽落仙子時,頓住了腳步。
那一眼,好似跨越千百年。
她脣邊勾起淡淡的笑容,那是以往羽離上仙臉上從未有過的表情!她伸手拂去羽落臉上的眼淚:“萬物生萬物滅,都是緣法,我只是換了種姿態活着罷了,好好照顧自己,羽仙宮靠你了。”
“不……不!師姐,我後悔了,我不該讓你去追求七情六慾,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師姐,只要你陪着我,我再也不嫌棄你了,哪怕你不哭不笑,我再也不說那些賭氣的話了!”
旁邊的舒心開始抹眼淚,哽咽着對夏逐天說:“對對對,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楚長思則是一臉煩躁,不悅地小聲嘀咕:“師妹都哭成這樣了,時染還是一副面癱臉,看着讓人生氣,她是真的沒有感情嗎?”
舒心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這時候的羽離上仙只懂什麼是責任,感情這東西她是真的一竅不通,她能這麼憐惜羽落都是個奇蹟!你有沒有好好讀原著,墨珏將軍可是長了腦子的,你行不行啊?”
男人最怕的問題之一,就是被女人質疑行不行,偏偏還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
楚長思氣悶,不敢再小聲嗶嗶了。
此時專注於拍戲的人,誰也沒有料到,有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後臺,並且熟門熟路的動了點手腳。
眼看着羽離上仙去了墮仙台,羽落一路哭一路跌跌撞撞地追,恰在那個墮仙台的佈景處,原本用特殊手段固定在半空的幾塊泡沫石頭突兀地從天上砸下來。
雖說是泡沫的,可爲了逼真,外面可是糊的貨真價實的水泥,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砸在人身上,絕對要受傷的!
劇組一衆人全都慌了,這下面可是兩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啊!
時染髮現地上的陰影不對勁晃動時,敏銳地朝天上一看,轉身就道:“羽落,小心!”
田可兒頓下身形,這才往天上看,嚇得花容失色。
時染根據影子判斷那些泡沫石頭下落的軌跡,躲過幾塊石頭來到田可兒身邊,一把揪住她胸口的衣領抱到自己懷裏,幾個瀟灑轉身,躲開了幾塊大石頭的攻擊,最終那塊小石頭,因爲時染實在沒力氣了,就懶得躲了。
但在衆人看來,這事不是這樣。
那是時染用身體護住了田可兒!
其實早在時染展開行動的時候,張廣謀和夏逐天就不謀而合地攔住了工作人員進入拍攝環境內。
但是這一幕,還是被人完完整整地記錄了下來!
寧尋扶着那碩大的金鳳頭冠走過來:“阿心,你這暴脾氣能不能改改,你看看這些工作人員,嚇得都快尿了,肯定不是提前安排的,或許我們應該查一查,這地方是不是被人動了什麼手腳。”
薄靳塵從化妝間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時染還和田可兒抱在一起。
一個哭得跟花貓似的,一個在花貓懷裏直哼哼。
“喂喂,你們就沒人叫個救護車嗎?打得真的很痛誒!”時染哼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了。
寧尋瞪了她一眼:“你就別騙小姑娘眼淚了,那小石頭就是碰了你一下,我敢保證你身上連點淤青都沒有,更別提內傷了。”
時染嘿嘿一笑推開田可兒:“以後看到情況不好,要麼跑要麼想辦法,別傻站着啊!”
“哦!好的!”田可兒這次算是真正地成了時染的迷妹了,眼睛亮晶晶的閃得跟鑽石似的。
可不論寧尋眼睛怎麼毒辣,在薄靳塵眼裏看來,時染就需要去醫院看看。
他二話不說就聯繫了在後臺整理時染日程的宮本,直接將人帶去了醫院。
時染坐在醫生跟前檢查的時候,還有點茫然。
醫生抽了三管血去化驗,讓他們稍等。
時染無聊地開始玩手機,就看到嫩虎砸過來一條消息:“好‘兄弟’我到帝都了,你得做東請客啊!”
“對了,我根據你上次給我的一些東西,查到藍海商會跟薄家人有點關係,但是具體的消息還沒查到,那邊的機密措施做得很嚴密。”
自從聽到了時染的聲音,嫩虎那可是日思夜想,眼巴巴想見大妹子很久了。
這次好不容易找到個空閒和理由,還不得趕緊的。
時染陷入了沉思,她在腦海中拼湊所有的線索。
結婚這麼久,薄靳塵一直都沒有帶原主去過薄家,關於薄家的親人,也只見過薄靳塵的爺爺。
在爺爺的支持下,他們拿了結婚證,可是因爲沒有辦婚禮,所以其他的薄家人,一個都沒見過。
怎麼想都覺得不尋常。
也難怪原主覺得不安想離婚。
……
“你體內有慢性毒藥,會影響你受孕,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驗完血的醫生走了進來,她的話拉回了時染的思緒。
頓時,她好像掉進了冰窖裏,從頭頂涼到了腳尖。
“有法子解嗎?”
醫生搖了搖頭:“沒有現成的辦法,我們還得研究研究,但是你體內的毒素,是一天天積累下來的,所以你得小心身邊人。”
身邊人?
“好,那麻煩您了,這件事希望您不要外傳,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時染萬念俱灰地走出醫院。
每日積累的毒素,是身邊人下的毒。
她現在身邊最親近的人,是薄靳塵啊!
想着她自重生以來,薄靳塵還一次都沒有和她行過夫妻之實,而從原主的記憶裏,除了第一次,也並沒有搜索到相關的記憶。
難道說,他真的不想她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