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森緊緊握住的拳頭倏忽間放鬆下來:“好,就看看她能夠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吧。”別是驚嚇就好……現在有的藝人爲了博出位,可是什麼醜招都出的。
陳飛鳥安排好這一切,讓工作人員給觀衆公佈,時染需要準備做一個熱身運動,所以一會兒演練。
可是觀衆哪裏會讓時染離開他們的視線,紛紛要求不許給時染補課。
沒辦法,只得在拍攝其他學員的時候,給時染留個角落拍下來。
剛剛教練打出來的動作已經被時染全部記了下來,但是若沒有形成肌肉記憶,想要順利地打出這套拳法根本不容易。
於是她在熱身的時候,反覆練習推敲那種感覺。
漸漸的,在其他學員努力表現自己的時候,她身上的氣勢也產生了非同一般的變化。
正在努力表現自己堅韌一面的時暖暖,發現剛剛圍繞着她的目光,一道道地全部背叛了她!氣得磨牙,順着衆人的目光看過去。
入目的是一道纖瘦但是如青松般挺拔的身影,她身形凌厲地站在操場上,頂着烈日,手握成拳,瀟瀟灑灑打出一拳。
這一拳,已經領悟了剛剛王森那套軍體拳中的霸氣。
可時染自己彷彿沉浸在琢磨招式的玄妙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情況,她微微下蹲,紮了一個馬步。
一雙眸子如冬夜的寒星,冰寒一片卻讓人見之難忘。
半小時還沒到,這個部隊的段連長路過拍攝地點,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時染怒道:“誰讓你偷學我們的軍體拳的?”
時染擡眸,那雙冷厲的眼與段連波四目相對,語氣堅定地說:“您誤會了,我可是光明正大學的。”
段連波朝王森投去質詢的目光。
“連長好,是這樣的,這位同志說她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我……不太相信,所以就自作主張地打了我們這套軍體拳,原以爲真的沒人能夠學會,所以……”
段連波難以置信地瞪着王森:“這東西能是你逞兇鬥勇拿出來的玩意兒?這是我們保命的東西!”
說到這,他似乎才意識到這裏就是拍攝現場,立馬收斂了惡聲惡氣的姿態,對着王森拍了拍肩膀道:“這事完了,你就去大草原守半年。”
王森一臉的欲哭無淚,也顧不得面子了,破罐破摔地說:“連長,這位同志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人才,您要是錯過了她,一定會後悔終生的,我們部隊需要這樣的人才,有天賦有韌勁,她能夠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榮耀!”
時染嘴角抽了抽,她怎麼有種自己被賣了的感覺呢?
陳飛鳥在一旁無奈扶額,她就知道這個王森性子跳脫,關鍵時候肯定要鬧大新聞,他們部隊裏面大多數人都是闆闆正正的,唯獨這個王森想法多,也敢嘗試,因此在請示了上級之後,來小小女兵這個節目坐鎮。
“從未接觸過?”段連波目露懷疑之色,這樣有天賦的人,分爲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另外一種是鑽天打洞想要獲取成功的小人,更甚者是奸細。
他不敢掉以輕心了,但在這種懷疑之下,反倒是冷靜下來,對陳飛鳥說:“陳同志,麻煩你安排一下,我想看看這位時染同志是否真正的過目不忘。”
時染被單獨放在了操場上,其他學員全部撤到了陰涼處,準備看熱鬧。
時暖暖卻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即便時染現在一個人暴曬在陽光之下,可是她渾身散發出鐵血的意志,一雙眼跟野狼似的發出精光,給人一種十足的威脅感。
就連之前一貫看不上時染的鄭敏敏都忍不住讚歎一句:“時染這一次,單憑之前的表現,都會得到不少導演的青睞了。”
時染朝着衆人敬了個禮,而後張開雙臂,活動了一下筋骨,右手抱着握成拳頭的左手,脣角翹起一邊,對着段連波道:“連長,你們這套軍體拳,還有點瑕疵,你可要看仔細了。”
段連波瞳仁猛地一縮。
現在這些拳法講究一個套路,那就是怎樣才能快速制敵,有一定的章法,但是大多數動作都是組裝起來的,難免在操練的時候有種滯澀之感,之前他就有所察覺,但沒想到,這套被那羣小兵崽子津津樂道的拳法,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看出缺漏來。
時染出拳時,利落張揚,每一個力都收得很緊,而且段連波注意到一個細節,時染在練這套拳的時候,那種身心沉浸進去的玄妙感,是很多兵練了大半輩子都沒有的感覺。
古代的將軍,自練武起就會對招式有異於常人的理解,就是靠靜心。
“可是,她爲什麼很少動用左腳?”段連波疑惑道。
此時時染還沒察覺到,在琢磨這套拳法的時候,她代入了以往練那套搏命功夫的感覺,那時候她肢體殘缺,能不用左腳,就不用左腳。
在打了一半後,她在打拳時,看到自己的那雙稚嫩雙手,恍然如夢。
第一次,她動了左腳,一個漂亮的高擡腿,以凌厲的破風之勢高高揚起!
“太帥了,現在叫染染老公不遲吧!”
於是乎,剛剛一羣吵吵嚷嚷是時染老公粉的妹子,搖身一變,成了老婆粉,一口一個老公喊得順溜極了。
時染繼續打拳,每一個動作都做到了極致,好似一個鑽研武道良久的大師一般,用力精準,眼力毒辣。
段連波越看越心驚,暗暗想着,此人就算不能招攬,也得多加註意,她所表現出來的戰鬥意識,一點也不簡單。
時染一套拳打完,氣喘吁吁地長舒一口氣。
她對着鏡頭,挑眉揚脣,十足的狂放不羈:“染爺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