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時染的想法也跟他差不多。
藏狐那傢伙的情緒助詞一個都沒有出現,傳回來的消息更像是機械的傳達時間地點,風格與他原來大相徑庭。
“我認爲不管是怎樣的結果,今晚都要去碼頭探一探底,若是能夠找到一些線索就更好,或許薄君彥這條線,可以利用起來。”時染凝重道。
薄靳塵贊同她的意見,嫩虎點了點頭,主動提出由他去追蹤薄君彥的行蹤。
時染跟薄靳塵二人簡單的變了裝扮,行走在島上的大街小巷中,最終繞到了碼頭。
一路走來,時染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反倒是嫩虎那邊給出了一個驚人的信息,薄君彥憑空消失了。
時染擡眸看着薄靳塵:“你這個堂弟真的一點都不簡單。”
“我身邊的人似乎沒一個簡單的,你也挺不簡單,染染,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懂這麼多的?你的那些朋友,究竟是什麼人?”
時染面色一窘:“當然各有各的神祕呀,我當初爲了隱藏自己,可是下了很大功夫了,不然哪裏能夠順利平安的活到現在呀!”
時染反握住他的手,展露笑顏。
她願意以自己的性命去相信薄靳塵,但是她不能拿兄弟的安危性命去賭,所以現在,時染還需要再多觀察觀察,視情況而定。
“那個人的體型跟薄君彥有些相似,你看看。”時染眼尖的在一羣人捕捉到了一個身形高大,現在行走的步伐卻多了些許斯文味道的男人。
明顯的跟那魁梧的上半身不太相襯。
薄靳塵遠眺過去,眯了眯眼睛:“你是怎麼一眼認出來的?”
“嘿嘿,當然是我眼力過人。”不然她還能說是在監控視頻裏面給嫩虎他們做任務,盯了好幾年盯出來的經驗嗎?
時染當即將薄君彥的行蹤轉給了嫩虎,同時再一次接收到了那歸來之人的訊號。
“我還是想去那艘船上探一探。”
夜色中,島上持續了一天的熱鬧仍在繼續,這裏的年輕人好似擁有着無窮的精力,在這一天裏從天光扎破熱鬧到了星辰滿天。
時染藉着星光,與薄靳塵一起潛入了碼頭,發現了才停靠過來不久的那一艘遊輪。
“你們動作快點,這一批貨上面的人要的急。”
“你個王八羔子,小心點,這裏面的東西可不能有一點閃失。”
又要人家快點,又要人家小心點,這東家確實不好伺候。
時染不禁有點好奇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從衣服口袋裏面掏出一個小型望遠鏡。
薄靳塵:“……”準備的真周全啊!
“等他們把貨都盤上車,我們找機會混上船去。”時染道,她的目光留意到在那車輪的旁邊有一隻小貓,看樣子像是受了傷,可憐兮兮的,但嘴裏還叼着一條銀光閃閃的魚。
“咪咪,咪咪!”
旁邊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扎着兩個羊角辮,看上去四五歲左右。
那小女孩順着時染的目光往車子下看:“真的是它!謝謝姐姐。”
說完這孩子作勢就要跑,被時染一把拽住。
“你家咪咪好像受傷了,姐姐給你一卷繃帶,對了,那地上太髒了,你去捉貓貓的時候小心別用髒手碰到它的傷口了。”
小女孩連連點頭,接過了繃帶,手上戴上了時染給她的手套。
薄靳塵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但他總覺得時染這麼做別有目的。
小女孩一走,薄靳塵皺眉問:“那小女孩……”
“那貓貓太可憐了。”聖母染上線,說得好像她做這件事真的只是爲了救那隻貓兒一樣。
果然那小女孩過去,戴着手套的手不經意碰上了那輛車的車軸,跪趴在地上呼喚:“咪咪,咪咪快出來。”
那貓兒果然聽話,警惕的往旁邊看了看,拖着半瘸的腿往小女孩的方向爬了幾步,緊接着被小女孩抱進懷裏。
愣是沒有鬆掉口中的魚。
時染看得咂舌:“要不怎麼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恰飯這件事,當屬第一大事。”
搬運貨物的人見狀,只催促了幾聲:“抓到了就趕緊弄走,別在這愣着,沒看到忙着呢!”
那嗓門嚇得小女孩一溜煙跑了。
沒多久貨物裝箱完畢,時染趁機跟薄靳塵一打手勢,二人通過另外一條應急通道上了船。
時染盯着手腕上的儀表盤傳來的數據,找到了往船下行走的樓梯,壓低了聲音問:“我對船隻的結構不熟悉,你來帶路。”
薄靳塵接過她遞過來的儀表盤,小心謹慎的往前邁進。?
船艙裏面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到外面海浪拍打船隻的聲響。
昏沉的光線下,透露出幾分詭異的感覺。
“你們放心,這一批人都是大有身份的,各自有各自的本領,保證能夠完成您們交待的任務。”
“對對對,明天咱們就出發,一個月左右就回來了……”
“這在海上行路,多多少少都有點偏差,再說了這個航道也不是老路線,您能夠給我們寬限幾天?好,好嘞……都聽您的,謝謝您……”
通訊室裏的通話說到這戛然而止,時染聽到那人掛斷電話後,沒有跟周邊人說話的動靜,當機立斷的衝進去,一把掐住了那男人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往他嘴裏丟了一顆藥。
那男人嚇得一抖,無意識地做出了咽口水的動作,這才感覺到嘴裏有異物,想要吐出來已經來不及了。
“這藥有毒。”時染說,“回答我的問題,給你解藥,否則,死。”
那男人一邊點頭,還一邊做小動作試圖通過通訊器傳輸信號救命。
“咔”地一聲,薄靳塵扭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綁在了凳子上。
時染笑得暢快:“看來你還有點僥倖心理,是不是想我給你下面一刀,斷你一條腿了你才老實。”
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兩腿中間。
薄靳塵瞪了她一眼,很是不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