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沒毛病,雖然時染是分走了何詠華的關愛,可這一切又不是她自己選擇的。
時染一雙眼冷漠的打量着那三個人,心頭的印象很模糊,好似以往在宴會中,被這幾個人欺負過,可惜後來原主情願不出席任何宴會,也再也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從而將這些人的詳細信息遺忘了。
若不是羅藍在圈子裏實在出名,她都不知道其身份。
羅藍原本想作罷,可看到時暖暖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又心頭難受,忙安慰道:“暖暖,沒事的,咱們今天去溫柔鄉那邊住,這地方因爲某些人風水都不好了。”
嫩虎忽然很有興味的說:“幾位要去溫柔鄉?”
“沒錯,這地方被某些人污染了,真是晦氣!”羅藍大聲道,生怕時染聽不到似的。
這女人真的是帝都一枝花?還是交際圈的王者?怎麼水平這麼低下?
時染在心中質問三連,看羅藍的目光中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審視。
嫩虎拍拍手,衝時染招手:“兄弟,咱們帶上貓,去溫柔鄉住,今兒我給你包最大的房間,天字一號,如何!”
“嗤——天字一號可是獨屬於溫柔鄉那位神祕東家的,你們?”羅藍訕笑出聲,可笑完了,整個人臉色驟變。
時染還很擺譜的說:“不用了,這地方就挺好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啊!”
“那咱們就不換了,反正你想去隨時去。”
羅藍此時就跟被晴天霹靂上過一課般,愣怔的看着時暖暖:“暖暖,你不是說你這妹妹根本沒有什麼背景嗎?”
今天這麼得罪了溫柔鄉的神祕東家,饒是羅藍,心裏也有點打鼓。
她家裏是做時裝的,太清楚一家好的酒店有多大的影響力,若是一家時常招待上流賓客的酒店來一個:“穿羅氏衣服的人不得入內”,那影響力……
看這人還算穩沉,應該不至於這麼做吧?
時染就挑羅藍髮愣的時候挑事:“羅小姐,你現在還覺得我應該把角色讓給時暖暖嗎?你瞭解這部劇嗎?”
羅藍那張伶俐的嘴也說不出什麼話了,她撩了一把頭髮,開始撇清關係:“你讓不讓角色,這都是你們姐妹倆之間的事,但是我覺得你既然承了何阿姨的這份恩情,最好還是做個人。”
“你確實不適合這個角色。”一道舒朗的男聲傳來,下一秒,一個俊眉星目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赫然是好久不見的霍厲川。
霍厲川一進來就盯住了時染:“我認爲你的形象和氣質,更適合出演我這部劇中的女主,颯爽,乾脆,果敢!”?
這三個詞,和以前的時染斷然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
“不如你們就換個角色,具體的事情,我會去找蔡導商量,想必他會同意的。”
說得好似此時此刻,時染已經答應了交換角色一般,霍厲川掏出手機,作勢就要給蔡明律打電話。
偷聽牆角的某人,此時再也按捺不住,理了理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闊步走到了前廳。
“什麼時候,導演定下來的角色,輪得到你們說換就換?霍厲川,你是覺得自己紅得太久了嗎?”
他發現如今想要接觸到時染的機會越來越少,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薄靳塵!因爲這個男人的存在,他的染染纔會變成這樣的,他一定要弄清楚背後的真相!
哪怕爲此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但是現在還不行,若是失去了這一切,他就距離真相更遠了。
在霍厲川沉默的時候,楚長思也到了,二話不說就站在了時暖暖的陣營,雖然一句話不說,但是明擺着是要維護她的意思。
時染咋舌:“護花使者真多,可這些人爲你說得再多,都不能爲你拿到一個女主的角色,時暖暖,靠人人倒,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但是很顯然你沒那個實力,你若是真的想要這個角色,大可以向蔡明律導演申請,你我同臺飆戲,誰勝,誰當女主。”
懷着小覷時染的觀念多年,時暖暖完全沒有意識到其中的不對,腦子一熱,立馬答應下來,甚至還有幾分竊喜的說:“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至於住宿的問題,最後羅藍爲了跟嫩虎緩和關係,敲板後定下來就住了西南角。
說起來同在一個莊園,西南角無非是窗邊不臨海,其他的裝潢和景緻也是相當講究。
時染被薄靳塵牽着回到了臥室,傻乎乎地問:“我剛剛算是吵贏了嗎?”
“不算。”薄靳塵潑了一盆冷水。
“我果然比較適合打架,像羅藍那樣的,我能一拳一個。”
薄靳塵:“……”
“我想跟你一起演戲,我現在願意在娛樂圈撲騰都是想要跟你站在平齊的地方,若是不能跟你一起演戲,這娛樂圈不混也罷。”耿直時染託着腦袋,一本正經的說。
薄靳塵不可思議地望着她。
“以前看着你慢慢發光的時候,我就想着,有朝一日我也想成爲能夠給人帶去力量的人。”
“音樂、舞蹈、演技,你所擁有的所有一切,都能夠爲人們帶去一種力量感,我那時候就感覺你的意志很強烈,像是一股想要衝上雲霄的力量,支持着每一個在黑暗中的人突破禁錮,那時候,你在舞臺閃閃發亮,我在黑暗裏默默潛藏,我離你很遠。”
許是很少吐露出心裏話,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時染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爽感,渾身都輕快了許多。
薄靳塵將她拉着坐到了自己大腿上,用手輕攏她鬢角:“你就這麼喜歡我?”
不等時染回答:“那你爲什麼又要跟我鬧離婚?”
“因爲太近了。”時染不假思索的說。
薄靳塵疑惑的蹙起眉頭。
“就好像你曾經很崇拜很喜歡一個偶像,可是有一天那個人就到你身邊,成爲了跟你很親密的人,可是難免會生出患得患失的感覺,再說了,那時候你並不喜歡我,我跟你鬧離婚,是怕我給你抹黑了。”
“後來我就想,我卸下那些僞裝恢復本來面目不就好了?什麼隱忍,什麼苟活,跟你在一起後,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