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伍大貴,今年25歲,來自渝都最偏遠的縣城,巫縣,5年前,我從老家出來,背起幾口袋衣服,跑到大城市渝都打工,因爲我媽從小就告訴我,窮人家的孩子要早當家。進了城我希望找個好點的老闆兒,踏踏實實的跟到他幹,存點錢,回老家娶個婆娘生個娃兒,好好孝敬哈子媽啊老漢兒,那個曉得城頭滴套路楞麼子深,進城那年,我跟到起一個包工頭在工地做事,結果安全措施沒有做到位,有個工友摔死老,老闆跑個老,包工頭也開不起工資,就把我們遣散個老,後頭我先是在飯館端過盤子,幫過廚,再跑到富土康頭上過班,外賣興起的時候,我腳杆一跺買了個電摩托,結果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呆過3個月,不是老闆遭抓,就是生產線事故,不是騎摩托達撲爬,就是外賣裏面有蟲,別個都說我很倒黴,但是我曉得我不是倒黴,我只是沒有找到自己合適的路,直到——“

    “停停停!!!我讓你說你是幹嘛的,你嘰嘰歪歪的說些什麼呢?“李何必感覺腦瓜子有點疼,他覺得最近的好運氣正在離他而去,好不容易把領子外翻的兄貴抗到一個背街老建築的角落弄醒,想問問對方的來意吧,沒想到對方那一口郊縣口音的渝都話,聽得他頭皮發麻,更不用說烏鐸這個外星人,基本全程都沒聽怎麼明白。不知道這個兄貴是不是在調戲他們倆。”我在問你,爲什麼要帶人堵我,不是讓你講你的生平往事!“

    “不是,大鍋,是你喊我說我是幹撒子滴的嘛,我不是要一點一點的講完邁!”被不知道李何必從哪裏找來的繩子綁住了手腳,伍大貴現在就像一隻可憐的肉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何必的反應,生怕一個不滿意就招來拳打腳踢,他知道哪些是施暴者的怪脾氣,以前他沒少看人家這樣打人。

    哎喲,我的個暴脾氣,李何必今天才明白網上那些人說跟一根筋溝通是最絕望的事,果不其然,這個憨貨不但一根筋,還是帶着口音的一根筋。

    強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李何必希望能鎮住這個叫伍大貴的兄貴,他可不敢再輕易釋放精神威壓,一不小心又把兄貴哥弄暈過去才叫頭疼。

    但李何必給伍大貴留下的陰影似乎還沒散去,看着李何必兇橫的模樣,居然讓他回憶剛纔的場景。

    “我叫伍大貴,是一個進城打工的外來務工人員,我一直沒有找到好的工作,直到我遇到了健身房的馬教練,因爲我從小體格就拽實,馬教練就讓我抱個健身房,讓我給跟他學健身,隨便考個健身教練的資格,我哪裏曉得嘛,他其實不是個好教練,一天就喊我跟他跑到夜總會呀,KTV呀去收保護費,後頭因爲外表威懾力十足,馬教練還把我介紹給一個叫三哥的老大當小弟,搞夥是些棒老二,把我黑安逸老,又不敢跑,結果跟到三哥我才曉得了我的人生價值,雖然純潔的我幹了些違背良心的事情,但是我還是存了不少的錢,正準備請個假回老家相親結婚老,結果今天三哥喊我帶幾個兄弟去抓個人回來,我才曉得,我的報應來老,我不該貪那點點考勤,本來請假結果還要出勤。哎!“

    “那個人就像個鬼一樣,看老我一眼,一跺腳,把我腳杆都黑軟老,對直就縮到地上坐起,跟到起他彎起腰桿想來錘我,直接把我黑昏老,現在他把我抓到這點來,還像個神經病一樣在問我是幹撒子的,我老大老實的說也,他還不安逸,他得不得把我出脫了喲!”(本章節有許多山城方言,看不懂的朋友請不要噴我,因爲我被我自己GET到了笑點,就想這樣寫。)

    最後,李何必還在伍大貴郊縣口音的轟炸下,套出了他的話,這隻兄貴模樣的兄貴,其實不是兄貴,不過是一個黑澀會老大三哥的馬仔,他知道的也不多,反正今天上班接到大哥電話,讓他來綁李何必,除了OPhouse這家酒吧的名字,伍大貴再也無法爲李何必提供更多線索。

    “最近我也沒在外面惹過事兒啊,居然讓黑澀會的給盯上了,榮我想想,除了扁了羅亞蒙兩次,就只剩下跟馬捷那次不愉快的談話,何老爺子雖然在我手上吃了大虧,以他的脾氣卻不見得會做這種下作的事,而姓羅的和姓馬的都是一丘之貉,用屁股想應該都是他們倆中的一個在搞鬼!”李何必三下兩下的把最近的事情分析了個透徹,並且精準的分析出了幕後黑手,雖然不知道是誰安排了這麼一齣戲,不過換做以前被堵的話,他自覺鐵定沒有好果子喫。

    而李何必是非常記仇的,這是孤兒院的生存本能,哪怕沒有證據,他已經把羅馬兩人給恨上了,對,不管是你們中的誰,我都要把你們扁一頓,再放到一起,組成羅馬!

    烏鐸:“這個梗沒聽說過啊,你編的?”

    李何必:“對,現編的。”

    烏鐸:“沒意思。”

    李何必:“...”

    對着伍大貴的後頸就是輕飄飄的一拳,再次把他給弄暈了過去,真不敢用力,因爲一用力李何必害怕直接送給伍大貴一張通往天堂的單程票,這兄貴也配合,悶哼一聲就沒了反應,隨即將繩子給他鬆開,李何必便轉身離去,畢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犯不着把他綁在這兒,要是沒人發現,那不得餓死啊!那不得被尿憋死啊,那不得被東風吹死啊!

    所以李何必還是很善良的。

    只是他的善良並沒有得到好回報,等他的身影在建築的盡頭消失,漸行漸遠,癱倒在地的伍大貴一個骨碌翻身而起。“惜得好我後腦殼的肉多喲,楞個冷的天遭你丟在這點,怕不是要遭冷死喲,要遭,快點給三鍋打電話!”

    “喂,三鍋啊!我是大貴——”

    ————

    “要不,我們先去把錢取了?再去找那個三哥聊聊?”慢慢悠悠的回到大街上,李何必還想跟烏鐸商量下,不着急立刻就去找那個三哥,畢竟什麼都沒了解清楚,要是急衝衝的趕去撲了個空,打草驚蛇人家再也不露面,那可就難堪了。”再說我也想看看卡里有怎麼多錢是什麼感覺,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啊,5000千萬,5000千萬吶!“

    不提還好,剛剛的兩次突發事件,讓李何必淡忘了被天上掉下來的鉅款砸中腦袋的小農暴富情緒,再次浮上心頭,“我不知道在哪裏的祖墳在冒青煙啊吶,小爺我終於發達啦!”

    “雖然本皇也不想時刻打擊你,稱呼你爲蠢貨,可你很多時候的行爲表現真的讓本皇忍不住,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恩!你沒有手機銀行?看到短信提醒還不滿足?“

    這幾天李何必還是總結出一點烏鐸的脾氣秉性,除了情緒不好的時候,基本他都不會用本皇來自稱,這又是哪兒惹陛下不高興了?

    “你還是要改改你的小農意識,畢竟你的身份不凡,本皇跟你是一體的,就本皇戰死後,有人繼承皇位,你當個太上皇還是問題的,能不能用你那單細胞組成的腦子思考思考,太上皇是什麼東西!”烏鐸覺得跟李何必相處久了,自己的養氣功夫開始一天不如一天,因爲李何必那狹隘的思維,真的讓烏鐸這個高等文明的外星皇帝都有點跟不上。”你別把貨幣這種毫無價值的衡量單位看得太重,你要學會站在一個頂尖宇宙文明最高統治者的位置來思考,工具就是工具,貨幣也是工具,在我眼裏,它們的價值可能還不如一張擦屁股的衛生紙,畢竟衛生紙還是軟的,不會膈應。

    “還不是你強加給我的,你那帝國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當然這句話李何必沒有說出來,察覺到烏鐸脾氣上來了,只敢在心裏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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