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已經成功了,老烏。”
見烏鐸還是沒說話,李何必翻身坐起,兩腿盤坐着,雙手撐起上半身,半仰着頭,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很多,磚頭看了烏鐸一眼,緩緩的說道:“有時候趕鴨子上架,也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我心中依然保持的最初的想法,只是我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來支撐。”
說着,李何必也不管烏鐸的感受,開始侃侃而談,他實在是憋了太久,心裏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他就想傾吐心聲,他抗得有些難受,而最能傾述的對象,也只能是烏鐸。
“當我的思維速度達跟尤娜的運算速度不相上下時,我就開始不停的計算着,思考着,我不想讓你失望,可我也有自己的堅持,經過不斷的抉擇後,我失望了。”說到這裏,似乎勾起了李何必淡淡得憂傷,他眉頭拱起得皺紋在帥氣得臉蛋上,讓人看了忍不住會想,這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挺好得一個帥小夥子,搞得這樣低沉。但也只有一瞬,李何必再度犀利得眼神如神光綻放,直直得頂着精神海得天穹,欲要將之望穿一般。
“自我和薩尤卡,就像魚和熊掌的關係,我無法做到面面俱到,這讓我迷茫了一段時間,直到最近,我才找到解決得方法。”李何必坐正了身子,側過頭對着烏鐸欣然一笑。
“雖然我很不情願,可是在長久得思考後,我知道,你其實也是我‘自我’得一部分,我不是爲了別人而活,我依然是爲了自己而活,聽起來有些自欺欺人,但是目前我只能這樣,不停的帶着帝國前進,爲了你,爲了我,爲了阿玥,爲了浩奇,爲了遂意,總之就是爲了我最珍視的一切,我必須成爲薩尤卡的旗幟,我已經無法停下腳步,因爲說不定哪天薩尤卡也會遇到無法匹敵的敵人,所以我會完成你的期望,你能明白嗎?”
“小子,你確實成長了,是我的錯。”意興闌珊的回答着,烏鐸終於打破了沉默,他也翻身坐起,用他一貫方式盯着李何必。
“不,你沒有錯,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只是我實現目標的目的有所不同,你是一心爲了這個偉大的國家,而我可能要功利一些,我只是爲了這個國家的強大能爲我珍視的一切提供庇護,說我是自私也不爲過。”
如果烏鐸認真的去了解華夏近70年的歷史,他或許就會明白,爲什麼李何必會在‘自我’和‘集體’間徘徊了,因爲是這個時代造就了李何必這樣的人。
49年剛剛打完內戰,這個國家在廢墟中成立,從一無所有到逐漸強盛,從積弱不堪到再度崛起,這個國家所走過的路,就是每一個時代下華夏人的寫照。
50、60這兩代人,經歷了這個國家建立前的所以戰爭,他們還帶着濃厚的傳統思想,開始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並以上爲天;70、80這兩代,更是處在一個思維混亂的年代,小時候是對的,長大就錯了,小時候錯的,長大卻錯了,教育程度也受歷史原因影響,生活環境也時自然災害影響,生存的確非常艱辛,但不得不的敬佩他們,正是他們的付出,纔有了這個國家的今天。
接受了充足的現代化教育,在日新月異的變化中,確立了相對不再保守的思想,穩固了與時俱進的三觀,經歷從剛剛能喫飽到物質化的生活,因此擁有前人所缺乏的自我獨立意識。
這似乎是一個時代的縮影,每一代人都不停的喊着下一代是毀掉的一代,因爲時代的背景不同,每一代人所經歷成長因素也不同,但是90年代出生的這一批人,正是頂着上年代人的壓力,一步一步挑起了這個國家的脊樑,獨立特行用自己的方式站在自己應該站在的歷史舞臺上,延續着這個民族的精神,爲自己正名,且看收割者入侵,衝在最前面的不就是這批人嗎?
或許這也是正是這一代人飽受非議,被認爲離經叛道的原因,他們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接過了上一輩的交接棒,做到了別人同樣做到的事情,他們不媚上,不欺下,不阿諛,不奉承,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這也是90年代這一批人格格不入的根源,既要保證自己的獨立自我意識,又要守護華夏先輩留存下來的集體精神,所以李何必纔會糾結了這麼久。
但也因爲李何必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關鍵時刻還是承擔了自己的責任,扛起了薩尤卡帝國的大旗,畢竟這個帝國已經託付給了他。
聽了半天,烏鐸欲言又止,他實在無法反駁李何必,共生於一魂又如何,每個人的成長經歷所造就的思維觀念並非如此輕易的都能重塑,哪怕一夜之間烏鴉變鳳凰呢。
李何必強烈的自我意識,讓烏鐸都有些感慨,哪怕薩尤卡帝國經歷上億年的歷史,帝制下的國家,真的很難產生這般強大的獨立自主意識,這也是難能可貴的,雖然烏鐸不知道這樣的意識會對薩尤卡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但他真的想繼續看下去,看李何必會把薩尤卡帶到何方。
“哎——”一聲長嘆,烏鐸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無奈,李何必現在在用自己的方式領導薩尤卡,這出乎了他的預料,但這樣的皇帝纔是帝國需要的,這樣得皇帝,纔是一名真正的皇帝,而不是他烏鐸的傀儡,他複雜的心情無以言表,突然有種莫名的頹廢感,心裏的情緒一閃而過:“或許我真是一個被時代所淘汰的老古董了。”
但我們的烏鐸陛下怎麼會這般容易的久被李何必這個弱雞紙老虎打倒,他可是於危難中力挽狂瀾的迦南大帝,雖然平時沙雕了一點,但作爲皇帝老說,他是非常合格的,所以他很輕鬆的放下了這一切,並且,從李何必這一系列的反應中,烏鐸敏銳的意識到,李何必是不可能被規則給打敗,難麼問題也來了。
“隨你怎麼說吧,我反正會一直看着你,不過我得告訴我,薩尤克皇室近衛軍,你爲什麼要這樣安排。。。”
對於這個問題,李何必潸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烏鐸的肩膀。這一刻他笑得十分自信,烏鐸看着這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那自信的笑容,如當年的自己。
“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
“靠,信不信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