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故人!
寧天策,站在了桃樹下。白雪覆蓋,枝椏卻是鑽出了點點斑紅。
不知不覺,卻是蹲了下來。
於林雪眼裏看來,寧天策的動作,卻是顯得格外詭異了。
只是白景一個眼神,林雪纔不上前阻止。
那蹲在地上的寧天策,拿起一根木棍,輕輕撥動泥土。不一會兒,地上便被他挖出一個尺許小坑。
坑中,一盒裝月餅的小鐵盒,充斥着鏽跡斑斑。
寧天策輕輕將其拿了出來,輕起蓋子,一股古樸的年代該,撲面而來。
一動不動。
林雪有些好奇,伸長了脖子。方纔發現,那盒子裏,裝着幾枚彈珠,幾張已經褪色的卡牌。
唯一一張,黑白像素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小孩。其中一人,於寧天策,七八分相像。想必另一人,就是寧小云無疑。
許久,寧天策目光都不曾遊離。
林雪,帶着寧小雅,默默無言,站在他的身邊,沒有半分嫌棄。
寧家慘案,全城皆知。
林雪沒有開口,她就這麼靜靜的,陪伴在他的身邊,就已經很好。
每年,都會有不少人來拜祭寧家人。不過,都是偷偷過來的,不敢明目張膽。
一如寧父,寧子言,陳小草,會時常來打理。不敢久留,每次也就掃兩座墳。
不過饒是這樣,中心處的墳頭,明顯沒有那麼多雜草。
嘩啦啦~
青州市的天,在下雨。
吧嗒~
又來一輛車。
商務車莊嚴肅穆,車門打開,一身黑色皮鞋黑色西裝的寧父,緩緩走出。
今日,是來拜祭!
還有寧子言,身形高挑,出落的水靈靈的。陳小草,一如既往的樸素。
重回寧家,難免觸景生情。
白景打開黑色雨傘,迅速到了寧父近前。一步一步,走過那條青石板路。
踏~
皮鞋濺起雨水。
這裏躺着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寧天策的親人,都撫養他長大成人。
如今,他鑄造鐵血軍魂!
有他,纔有國泰民安,纔有這輝煌盛世。
爲生死兄弟,兩肋插刀,我心無悔!
爲山河穩固,鞠躬盡瘁,理當如此!
爲天下蒼生,頭可斷,血可流,寸步不能退。
犯我河山者,雖遠必誅!
寧父的腳步很沉重,目光盡頭,是自家那驚材豔豔的孩兒。
他肩上扛的,是半壁河山。
武將之首,鎮國殿主。
寧家人見到,應該爲他驕傲。
他必須,爲他長眠於地下的兄弟,受住這山河!
爲他寧家,爭一口氣!
武協想搶他江山,是不是得掂量掂量,夠不夠他寧生一之手?
怕不怕,橫推你武協!
血染三千里,光寒十九州。
寧家人,便是有,爲家國天下獻身的覺悟。
須臾。
寧父,便站在了寧天策身側。一傳兩代,均是梟雄之輩。若非寧父生不逢時,現如今,他的目光,斷然不會比寧天策差多少。
虎父無犬子!
寧天策,將手中物品,交予白景,好生收藏。
再之後。
彎腰施禮。
白景即刻收傘,立在一旁,跟隨着他,深深九十度彎腰。
細雨冰冷,警鐘長鳴!
這一彎腰。
便是沉冤昭雪,白骨腐化。
當初,所有陷害過寧家的人,都會在他寧天策的刀下,顫抖,彷徨。
無一例外。
寧父眼角模糊,揉揉眼,纔看清楚寧天策。
好一個絕代風華,鐵骨錚錚的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