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爲極其珍惜這樣的生活,夙匪的笑容都尋常時候多了幾分。
雖然每天晚上還要排練,但是有作爲志願者的江雨霖陪着,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談戀愛罷了。
時間轉瞬即逝,打打鬧鬧元旦就這樣步入了眼下。
會堂的舞臺已經佈置好了,江雨霖拿着自己準備的熒光棒,腳步都變的輕快了許多。
“我一會再下面給你用力的加油,一個人喊出一百個人的氣勢。”江雨霖握緊拳頭在面前晃了晃。
“好。”夙匪點點頭,捏住他的手,慢慢的湊上去,緩緩的說着:“你不鼓勵鼓勵我嗎?”
伸手點點自己的臉頰,看着江雨霖羞紅的臉頰,佯裝可憐的模樣,低聲說着:“一會我要自己上去,哎,一個人多緊張啊。”
江雨霖抿了抿脣角,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裝的,卻還是心軟了幾分。
四處看了看確定大家都在忙,飛快的在夙匪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轉身就跑了。
看着他有幾分慌亂的背影,夙匪也跟着變的愉悅了幾分。
【不好,來了。】
似乎在驗證系統突如其來的一句,緊接着熟悉的鈴聲從裝着手機的口袋裏響起。
夙匪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樣的難熬,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的。
即使不帶着絲毫希望在時間的長河中無盡的掙扎,他仍舊無所畏懼。
可是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絲的恐懼,對於即將離開江雨霖的恐懼。
那個人的笑容下面還滿滿的都是小心。
在漫漫黑夜中還是無限的慌亂,他卻要讓他自己走進泥濘的沼澤中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現在才接呀,老爺子的人到了,最晚明天就會找到江雨霖,我拖不住了。”
江祁冷聲說着,語氣中的無力幾乎藏不住的。
“我知道了,你明天來接他吧,就那樣說就好。”
夙匪淡淡的說着,眼眶卻控制不住的紅潤了。
前面的楊青還着急的向他招着手,夙匪輕輕的點點頭,手腕卻不停地顫抖着。
“我想彈鋼琴,可以嗎?”
“啊?”楊青眨了眨眼睛,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她聽錯了嗎?
“給他唱一首歌。”
夙匪看着坐在觀衆席乖乖拿着熒光棒,還不停探頭的人,鼻子控制不住的泛着酸澀。
原來分別是這樣的滋味。
臉頰上滑落一滴淚水,大夢初醒一般的用指甲碰了碰。
“你……”楊青不可思議的開口,許久才點點頭,“好,我安排,你放心吧。”
【宿主。】
夙匪沒有迴應,只是僵直的站在原地,渾身不停地發抖。
【難受嗎?】
他的宿主即使萬蟲噬心,筋骨盡碎都不從喊過疼,流過淚的人,這是怎麼了?
“我……想他了。”夙匪難得的矯情了一次,卻笑的苦澀。
原來是他離不開他了。
舞臺上楊青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是鋼琴被推上去的聲音,夙匪重新揚起了笑容,仍舊的桀驁不馴。
只是這樣的笑容下面是不是滿是心酸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