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質子彈射殺了兇徒,如同警鐘。令獨眼等一衆驚慌失措。

    按壓夏雪的男人見到同伴殞命,意識到下一個可能會是自己。出於直覺,那人迅速側滾閃避。就在這時,又有一發鋼製子彈貫穿進了集裝箱。子彈精妙得避開了翻身提穿褲子的夏雪。然後擊中了那個敏銳的男人——子彈是從他脊椎穿過去的,然後攪爛了肺泡,透體而出。

    “呃嘔”那個惡棍嘔了一口血,翻滾的身子瞬間失去力量的癱倒在地。就像一條殘喘病狗般的一動不動,他竭力張開嘴巴,想吸進氧氣,但肺部與胸肌盡毀,他只能痛苦得等待着死亡的垂憐。

    獨眼等人在第一槍響起時確實是被殺懵了,但隨着第二聲槍響,便回過了神。他們四散的奔逃出集裝箱,想以此保命。

    可9t射出的鋼製子彈就像是嗜血的毒蛇,它穿透了所有能穿透的一切,然後找到目標的眉心或是後腦。

    獨眼戰隊的成員相繼倒下,無論他們逃到了那。

    “是賀豪!”小雷子捂着腫脹的嘴巴,含糊的說着。他看到了希望之光,比那劃破天地的閃電還要耀眼。

    集裝箱的鋼板被機械鐵掌刺穿,然後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賀豪披着篷布衫闖了進來。身影漆黑,唯有一雙血色的眸子隱隱發着光芒。他就像黑暗裁決者,定奪着惡棍們的生死。

    夏雪看到賀豪緩步走到面前,她那被嚇得癱軟的身子,竭力的向着他的腳下挪了挪。扒拉着凌亂的頭髮和歪斜的褲子。她想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狼狽——因爲她怕給賀豪丟了臉。

    她最終忍不住哭了,靜默的哭着。努力擡起的眸子也未能留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

    斌清緊隨在賀豪的身後,他見到泡芙的身上染滿了血跡,捂着手掌的在地鋪上打轉,疼得那個可憐的傢伙發出一陣陣打顫的喉音。

    於是斌清便從褲兜中摸出一個真空袋,袋子裏有些簡易的手術工具組與藥酒和紗布。他手法嫺熟的爲泡芙包紮,同時從衣襟內取出一卷布袋,隨着他一甩。敞開的布袋中綁滿了帶着金屬護套的針劑。斌清取出一小支後爲泡芙注射——末世中死於破傷風的倖存者比比皆是,而泡芙很幸運得遇到了斌清,他便不是名單上的一員。

    賀豪走到了集裝箱外面,雙方便陷入了僵持。

    獨眼拽着牙籤的衣領,在泥地上拖行。手中的槍插進了牙籤的嘴裏。剩下的4名戰隊成員,呈包圍狀的將獨眼護在身後。緩慢得向垃圾場深處挪去。期間他們用衝鋒槍給予還擊,卻發現賀豪根本就是刀槍不入。

    他們退一步,賀豪便追一步。距離不遠不近,讓對方沒有脫身的機會,也不至於狗急跳牆的去殺掉牙籤。

    獨眼雖然驚恐,但沒有表現出絕望。他狡黠的與賀豪交涉着。希望可以握手言和,而賀豪則用沉默的方式回絕他們——你們都要死。然後便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不傷害牙籤的前提下,將對方全部擊斃。

    在暴雨中雙方緩緩得挪動着,賀豪跟着對方一直走到垃圾場深處,在那是一個巨型的填埋坑,數臺碾壓機與四座吊塔並肩而立,周圍有數輛載滿廢鐵的卡車,一輛箱式大貨和一棟辦公樓。

    幾個醉漢在車內與懷中摟抱着的女人打情罵俏,見到緩緩退來的獨眼後,一個傢伙搖下車窗,扯着嗓子的嚷道:“大哥,玩啥呢?”

    待到看清了狀況後,那醉漢傻了眼,拍打着車窗的吼道:“有敵人!快下車救大哥!”

    醉漢們抄着槍,東倒西歪的跳下了車。然後呈環圍狀的將賀豪圍住。

    “大哥傻了?對方只有一個人幹嘛怕成這樣。”一個不清楚狀況的醉漢調侃着獨眼,並向賀豪的腦袋打出一槍。結果發現一道火花閃過後,那醉漢便收了聲。

    “矛!矛!矛!”獨眼退到人羣中後,對着一個身形矮小的同伴吼道。那人便轉身跑向了不遠處的一輛改裝車。結果沒跑出數步,便神祕的倒下了。就像是中了槍,卻沒有聽到槍響。

    獨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吼道:“別再耍花招,否則我要了他的狗命!”說完,他將刺入牙籤嘴裏的手槍又狠狠地捅了捅。

    賀豪微微回首,在黑暗中勘測到了斌清,他領着小雷子與夏雪追了上來。並沿着垃圾山的邊緣,向着獨眼等一衆的後方迂迴過去。

    獨眼看到賀豪果然不動後,便暫時緩了一口氣。他很冷靜,飛快的轉動腦子,想了一個對策。他單手從後腰中摸出一個煙霧彈,挑開拉栓後扔在腳下,隨着一團煙霧冒起。獨眼便推開牙籤,躍滾着奔逃出去。期間還急轉了一個彎——奇蹟得避開了賀豪射向他的一槍。

    “噠噠噠……”

    “突突……”

    “悾!”

    槍聲頓時響成了一片。獨眼戰隊的成員紛紛被爆了頭,剩下的餘孽便四散奔逃。牙籤趁亂跑向一個角落,抱着腦袋的藏匿起來,祈禱雙方互射的流彈別落在自己的身上。

    暴雨中的煙霧效果並不好,不到數秒就沉澱下來。然而就算煙霧的效果拔羣,他們也躲不過賀豪的勘測,四散奔逃的傢伙們不過是爲獨眼拖延了逃命的時間。

    最終獨眼戰隊只剩下兩個人,一個光頭女人;一個紋身瘦子。女人躲在碾壓機的後面,滿臉驚恐,起伏的胸口上面沾滿了同伴的鮮血。紋身瘦子被9t的子彈射爆了腳。他臉色煞白的藏在樓後,一手端着衝鋒槍,一手掐着斷踝。

    混亂平復的瞬間,賀豪勘測了全場,對方几乎死傷殆盡,大局已定。同時賀豪也找到了獨眼,那個傢伙並沒有駕車逃跑,而是單手拎着一根怪異的長矛,站在箱式大貨的車頂,努力得開啓着廂門。

    賀豪連忙勘測貨廂,發現裏面有一個龐然肥漢。那人的胖很可怕,至少達到了350斤。抱着只剩半個身子的女屍,對着胸口吮得津津有味,全然不受剛纔槍戰的影響。

    雖然不知道獨眼要搞什麼鬼,但賀豪沒打算給他機會。校準着他的腦袋,就開了一槍。

    獨眼的好運令人咋舌,他在打開車廂門的時候因爲腳下一滑,狼狽的摔倒了地面上,堪堪避開了射向自己的那發子彈。

    於此同時,迂迴過來的斌清等人也趕到了獨眼的身邊。

    憤怒的小雷子端着槍,辱罵着獨眼,並要結果他的性命——但那個傢伙居然笑了,笑的很自信;很輕鬆,就好像下一刻,他能超脫出險境。

    賀豪當即擡臂,打算補上絕殺的一槍。但獨眼卻率先舉起的手中的長矛——他沒有刺向任何一人,而是釘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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