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不平的吳迪在離隊之後去了魔窟高峯的無相街,他找了一家火鍋店,點了一大份的馬肉與蘑菇,還有更多的自釀白酒。

    看着燒得冒氣的沸水,吳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他神色陰冷,讓守在一旁的狗三都壓抑萬分:“哥……”

    吳迪用筷子點了點深紅色的馬肉:“來,喫。再陪我喝點。”

    “不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狗三想了想又道:“剛拿下圖河市,還有很多後續事宜,我們別耽擱……”

    “少扯這些用不着的!”吳迪摔了筷子,暴怒不已,而後又道:“我們算什麼!局外人!懂麼!”

    “你多心了。”狗三不理解吳迪爲什麼會這麼說,勸道:“泡芙只是受挫後心有不甘,所以行爲有些失控,我想他已經……”

    “你給我閉嘴!”吳迪狠貫了一下酒杯,聲音很大,惹得旁人投目。他也不顧忌,繼續說道:“別廢話了,我想獨立。我要去大西北闖一闖,離開這該死的輝煌和瘟城,你跟不跟我走?”

    狗三被吳迪的話語嚇了一跳,他了解吳迪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再篤定對方一定是在說氣話後,連忙勸道:“哥,你冷靜一下,我們現在過得挺好的,爲什麼要走?走了我們又能去哪?”

    “怎麼?離開賀豪他們,你還能活不了了?”吳迪咬牙切齒的說着,酒水都從脣間飛濺出來。

    “不是那麼回事,哥!你這是怎麼了?”狗三微怒的說道:“你要是覺得在夏雪面前丟了面子,我可以幫你出口氣,但是離開輝煌我不同意!”

    “夏雪?跟夏雪有什麼關係?”吳迪神情複雜,目光都閃爍不定。

    “我知道你愛她,但是她心裏沒有你,她愛的人是賀豪,你……”狗三避開吳迪的目光碎念着,話未說完就被吳迪狠狠捶了一下後腦勺。後者又道:“滾你媽的!在這放什麼屁!什麼愛不愛的!”

    狗三捱罵又捱打,難免壓不住性子,起身離開座位。

    “回來!你他媽要去那!”吳迪更加憤怒,他沒想到連狗三都要離開自己。結果對方沒有應答,頭也不回的走向店門。這下讓歇斯底里的吳迪抄起了座椅,直接砸向狗三身邊的玻璃幕牆,在一陣稀里嘩啦的碎裂聲中吳迪咆哮道:“都給我滾!”

    看着狗三真得消失在走廊上後,吳迪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結果差一點失衡跌倒,他酒量驚人,沒想到此刻竟這般不勝酒力,他癱軟如泥的撐在桌子上,那手都被傾倒的火鍋湯水燙得通紅,他也不在乎,覺得心裏更痛。

    其實沒人真得懂吳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大家不會爲了誰而去奔波,吳迪的性格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他覺得這看似忙碌的日子,其實是最空虛寂寞的,甚至一度想回到過去,那種大家抱團求存的日子裏……

    直到他跟夏雪真正接觸以後,才發覺這個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事。是追求一個喜愛的人。可夏雪心中有着旁人,這點吳迪知道,所以他對賀豪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可能恨會多一點,這恨就像一顆仙人掌的種子,能荒漠中發狂的生長,且帶着堅硬的利刺……

    後來他把這種恨轉移在同樣愛着夏雪的泡芙身上。因而二人向來不合,直到圖河一戰,他難得與之開個小玩笑,不想卻在夏雪眼前丟了面子——這是壓垮他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覺得輝煌的人變了味兒,沒有了先前共同進退的樸實,只有追名逐利的腥臭!

    事實或許如此,畢竟人與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盡相同……

    “夏雪,我要讓妳看看誰纔是最配妳的男人!”吳迪在心中咆哮着,同時攥癟了一旁的鐵皮杯子,棱角割傷了手心,那血流了一桌……

    後來吳迪是整瓶的牛飲,喝了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再後來就狼狽的俯在桌面上,昏昏睡去……

    時至此刻,鄰桌上的一羣人才將目光收回到自己的桌前。他們彼此對視,沒有言語。這羣人的扮相與住民沒有太大區別,樸素的衣裝,簡單的裝備。就像來來往往的倖存者一樣。可他們身份不同——原圖河市執政方:殘酷軍閥麾下二十八星宿將的7將。

    鬥、牛、女、虛、危、室、壁!5男2女。男的是藥佬,女的半械人類。

    殘酷軍閥把爪牙伸回來了!

    這7名星宿將按照景涼的指示,提前從南庭魔都返回圖河市探聽消息。結果剛抵達這裏,就目睹了圖河戰役。這7人決定滯留幾日,更可能多的獲得一些情報。於是來到了魔窟高峯,這個消息的風口之地,也恰巧撞見了先前的一幕……

    “這事兒你們怎麼看?”一個滿臉皺紋的光頭男人從懷裏摸出一支菸,用手護着火的點燃,同時悄聲向同伴問道。他是鬥將,3歲,這支特戰星宿組的隊長。

    “那小子是輝煌的指揮官,什麼級別不知道。但是領着一隊人馬殺翻了洱源的大批重裝衛士可是真的。”另一名帶着眼鏡的瘦小男人應道。

    “就憑他這樣的酒鬼?消息可靠?”旁邊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接言道。

    “沒得錯,我親眼看見他殺通了警戒邊牆。”一個帶着兜帽的女人的證實了眼鏡男的話。隨着這個女人扯下兜帽,她露出了罕見的灰色沙宣短髮,短髮下是極具誘惑的雙眼,那鼻子與嘴脣就像描畫出來似的精緻。如果冷眼觀瞧,她長得居然與夏雪驚人的相似!只不過更多的是一分魅邪氣質……

    “說重點,兄弟們。我們不是來扯皮的。總不能回去跟景涼說‘輝煌有個指揮官爲情所困,然後醉酒砸了火鍋店’吧?”另外一個梳着背頭的女青年打斷了衆人的對話。她翹着二郎腿,撐着椅子說道。

    “嘿嘿嘿……說完景涼也能把妳砸得跟那滿地玻璃一樣的粉碎。”再旁邊一個男青年打趣道。

    “窺一斑而見全豹,輝煌的指揮官們並不團結。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坐在陰暗處的一個羸弱老男人說道,他年過五旬,看起來格外不起眼。

    最終鬥將磕落菸灰,對着那個灰髮女人說道:“女將,那個指揮官交給妳跟近了。”

    “怎麼又是我……”女將頗爲不滿的抱怨道。

    “也就你能輕易的接近他。擺平所有阻礙,儘可能獲取有價值的情報,例如輝煌的老巢究竟在哪?南方還有幾處駐點?最重要的後勤補給地在何處?還有他們下一步的動向!明白麼?”鬥將掐了煙,兇狠的說道。

    “明白……”女將收了聲,側目看着吳迪應道。

    沒一會,鬥將領着其它一行人離開了火鍋店,只留下女將一人。而女將則等待着吳迪從睡夢中甦醒,而後與之來一場“美麗”的邂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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