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有點羞的笑笑“臣豈敢點評劉使君,不過是學人口舌罷了”
“都聽誰說的?”
衡歪着頭想了想“仔細說起來,臣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應該是中平五年六年之間他到京師遊歷,曾臨寒舍因他是子乾弟子,臣對他的消息爲留心,聽到不少人說他君臣三人武藝不俗,東奔西走,旋得旋失,甚是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他不知方略”衡擡手理了一下頭髮“子幹是大,又是名臣,德高望重他既是子乾弟子,其實大可不必遊走於朱門,只需追隨子幹即可他得幹提攜,幹得他之力,豈不兩美之後的形勢,或許大有不同劉協想了想,覺得衡說得有理,看向衡白指南在漢末的局勢中,植的影響力很大,卻沒弟子,公孫成名是因爲對太守的忠義,劉備則植的價值他們之間也沒多少同窗之誼公孫寧可重會爲了四千丹陽兵,輕易就脫離了公孫這可能是公孫、劉備都有遊習氣,卻不提攜的套路,浪費了這大好的資源其實植本人也是如此他雖然是馬融的弟直沒有屬於自己的實力,孤軍奮戰如果劉備沒有東奔西走,而是緊緊抱緊植用也許更大,董也未必能輕易控制陽這一切,衡一個小姑娘都懂,植、劉備卻不懂難怪在術敗亡之後,衡能在孫權後宮裏活下來就這一點而已,衡比文還要略勝一籌,更別說伏壽了兩人正說着話,外面有人來報,州牧術求見劉協聽了,便對衡說,你去迎一迎吧衡欣然從命,起身離帳衡出了營,一眼看到術站在人羣中,正在看劉等人試箭劉穿着借來的重甲,拖着沉重的大盾,來到箭後面他戴上頭,蹲下身體,用大盾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然後舉起了手,用力搖了搖一名手站在兩百步,扣動了機箭離弦,發出破風的利,飛躍兩百步這一箭沒能射中箭,偏了三四尺,從劉的身邊掠過箭頭沒入泥土,箭羽作響劉緊緊盯着箭羽,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片刻之後,他又舉起手,示意再射衡走到術身邊,手施禮術正看得有趣,沒注意到衡,還以爲是哪普通的郎官聽到衡的稱呼,才知道是衡他上下打量了衡兩眼,又驚又喜“你做了郎官?”
衡解釋了一下她其實還不是郎官,只是穿着郎官的服飾,充當記錄天子言行的蘭臺郎術很高興,指指正在試箭的劉“這是做甚?試還是試盾?
難道就因爲劉表是宗室?
走了幾步,後面突然響起一陣歡呼聲術轉頭一看,手連續兩箭射中了箭,強勁的箭不僅射穿了箭,還射穿了盾牌如果劉沒有重甲防身,大概率會受傷有了重甲,他就有驚無險,可以從容的觀察箭射出兩百步後的減速情況剛纔的歡呼就是劉發出的,應該驗證了之前的猜想但術喫驚的卻是手的精準度這個手一共射了三箭,有兩箭命中,一箭脫,但偏差也不大如果是在戰場上,這三箭都可以算是命中這手的射藝堪稱精妙,可以充當射師可是從他的衣着來看,應該只是一箇中長、都伯級別的下級軍官禁軍中的人才這麼多了嗎?
術忍不住問了一句衡對這些並不關心,但她卻知道御營訓練極嚴,就連諸葛亮那樣的散騎都要每天練武習射談不上百發百中,但一番十二箭射中七八箭還是很平常的術認識諸葛亮諸葛赴章太守任前曾到壽春見過他,他當時就對諸葛亮印象好可是聽說諸葛亮能開一石弓,一番射中七八箭,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沒什麼,天子身邊高手極多,就連天子本人都是高手”衡看慣了這些,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雲淡風輕的說道術再次眨了一下女,意識到形勢的變化超出他的預期當初在陽與權重逢時,他就有這種感覺,只是以爲權迫於形勢,不得不迎使天子的新政可是看到小女兒衡,他才意識到,她們的改變或許不是被迫,而是主動至少不是他以爲的那麼無她們看起來很愉快術正想着,馬雲迎面走來,停下腳步,向術欠身行禮術正自出神,也沒當回事,隨意的點了點頭衡看得真切,用力扯了扯術的袖子“阿翁,這是馬貴人”
“我知道她是誰,又不是第一次見”術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阿翁,這是馬貴人”衡無地了他一眼,再次重複,特別加重“貴人”
字,提醒術,這不是馬騰之女、馬超之妹,而是天子身邊的貴人,隨意不得術猛然驚醒,連忙收神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馬雲微微一笑,了衡一眼,眉梢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