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白了,他們揍完你後怎麼着了?”譚青問道。
肖毅說:“揍完我後,有人問我知道誰是老大嗎?我沒言語,抹了嘴角的血,就走到管忠面前,只有他沒動手,而是坐在一邊抽菸,肯定他是老大。我將血抹到他的臉上,我說,我知道號裏的規矩,但只能有這一次,再有第二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他怎麼說?”譚青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他人畢竟不壞,之所以進了監獄,是因爲替民工討薪打傷了老闆才進去的,號裏的人把他奉爲老大,敬重他爲人仗義,我說了那話後,可能見我不好惹,就說了一句我有種,打那以後,他們不但沒再打我,還把我奉爲老大,當然,我處處把他們往正道上引,在我的影響下,我們那個監室,再也沒有出現欺負新來的人的現象,還別監獄評爲文明監室。”
“沒想到你跟管忠還是不打不成交?不錯,你的經歷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
肖毅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太有的寫了……”說到這裏,他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吊墜,說道:“還有一個老人,就是我剛纔說的圖書管理員,你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嗎,他跟那個老布魯克斯有相似的地方,出獄後又回來了,不適應,在外面,他是被邊緣化的人,在裏面,他有存在感,獄方給他聯繫了低保,他拒絕了,回到監獄做了一名工勤人員,把監獄圖書室搞得有聲有色,每天勞動回來,我就泡在圖書室,有時還能偷偷喝兩口,曾經有段時間,我很依賴他,心裏有什麼話就願意跟他說,可惜,他不在了……”
眼看出了村,譚青說道:“咱們已經開出村子了。”
肖毅說:“去草坪地看看。”
“你認識路嗎?”
肖毅說:“暑假的時候,我回來幫大姐收過玉米,認識她家的地,再說,種草坪不是她家一塊地,肯定連成片了。”
車子無法再往前開了,他們下了車。
遠遠就看見有一羣人圍在一起議論着什麼,等肖毅走進就聽到他們說:“這次大賴子闖禍了,碰上硬茬了。”
“就該讓這個混蛋碰上硬茬,哪有幫着外人欺負自己人的。”
又有人說:“我看呀,不光是大賴子過不了這關,就連鄉領導、甚至縣領導都不好過。問題解決不好,就有可能丟官。”
譚青一聽,下意識拉了拉肖毅的衣角,意思是不要往前去了。
肖毅明白,譚青此次的身份不是以副市長來的,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的,公開摻和這事不好。
肖毅轉身就往回走。
這時就聽背後有人說:“看,小臥車,估計是上邊來的人。”
“不像,上邊能派一男一女來,而且連現場看也不看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