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什麼,譚青這句溫言細語的問候,居然讓肖毅的心就是一動,他感覺她就像一個居家小媳婦,對着剛在外面和朋友喫完飯回家的男人問道。
在別人眼裏,普普通通的問候,對於肖毅來說居然是如此奢侈,奢侈得就像天籟之音,而譚青,而譚青就是那天使,雖然她是隔着電話的問候,但對於剛剛回到冷清家裏的肖毅來說,卻是那麼的親切、溫暖。
他平靜了一下剛纔激動的心情,說道:“是的,剛回來,在老白家喫的,你還沒休息?”
“剛洗完澡,在看我媽媽的日記……”
肖毅一聽,內心涌起一股柔情,他說:“媽媽的日記,別在晚上看。”
“爲什麼?”
“晚上就是傷感的代名詞,尤其對於你、我這樣孤獨的人來說,夜晚,能加重這種孤獨和傷感。”
譚青故意說道:“那是你,我不孤獨,我有這些日記陪伴我,我正看到我出生時媽媽寫的日記。”
“那是一個女人最幸福的時刻。”肖毅由衷地說道。
“是啊,但我感覺最幸福的時刻還是爸爸向她求愛,那是在校園的英語角,爸爸用英語向媽媽表達了愛意,媽媽說,那天黃昏的夕陽美極了……想想看,我算是硬闖進他們二人世界的第/三者,呵呵……”
肖毅聽得出,譚青應該是含着眼淚笑的。
肖毅終究感情終究還是被理智戰勝了,他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都的靈魂都被洗滌了,因爲我經歷的大多是生活的醜惡,對這種美好也心存嚮往,我都想看看那些日記了,可惜你不讓。”
肖毅聽譚青講過,那頓餃子對她意味着什麼,那是她童年痛失父母的悲痛,那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她的幸福,也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天……
肖毅沉默了,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許是意識到了什麼,話筒裏傳來譚青一聲無奈地笑,她說:“看我,大晚上的跟你說這些幹嘛……還是你說吧。”
“我說?說什麼?”肖毅一時沒轉過來。
“說你打電話什麼事?”
肖毅這纔想起來他給她打電話是有事的,但譚青今天晚上的情緒有些低沉,他不知該不該跟她說果果上學的事。
肖毅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都忘了給你打電話是什麼事了……”
譚青知道他是因爲在乎自己的情緒而選擇忘記,就問道:“王川明天報道?”
“你怎麼知道?”
“你別忘了,社羣團體分管的負責人是我這個掛職的副市長。”
肖毅說:“掛職副市長怎麼了?全憑掛職的幹部幹事呢。”
“呵呵,你犯了主管唯心主義的錯誤,掛職的是來學習鍛鍊的,真正幹事的,還是地方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