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慶府武道院演武場上,人潮洶涌。
觀武臺上坐滿了人,這些都是武道院和府衙裏的高層,還有就是各郡縣的高層。
另有數千人整整齊齊地站在觀武臺前。這些人中,趙子軒和趙景琰站在最前,兩百教習在中間,數千統一着裝的學員在後。排列得整整齊齊,等待着武道院高層爲即將前往洪武府的他們進行考前動員和鼓勁。
粟超雄不愧爲揣摩人心的高手,在簡短的講話中徹底將學員們的鬥志和血性激發出來——當然了,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就不好說了。反正趙子軒在小時候,看到有些教育意義的事例都會暗自下定決心改變自己,但別說堅持三天,經常都是一中午覺醒來,什麼都忘了,連一天都沒能堅持下去。
看着衆教習興奮不已的臉色,粟超雄對帶隊的趙子軒說:“我眼不瞎,心不盲,你若凱旋歸來,我定將不負你的付出,若鎩羽而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子軒無奈,不過還能怎麼樣?只能點頭,一句話都不說。
心中卻忍不住撇了撇嘴,定將不負他的付出?他的任職最短年限還沒那麼快到呢!就算獎賞,能獎勵個屁啊?!說白了還不是在其他人的不斷詆譭下,對他的信心有了一定程度的動搖,而且對教學一竅不通。不然的話,何至於如此?這不是心盲是什麼?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別怪我!”粟超雄拍了一拍趙子軒的肩膀,他能感覺得到趙子軒不高興,但表情依然冷漠,“當你在我那個位置,也會那樣幹。”
實際上粟超雄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爲了他的威望,只要趙子軒沒犯大錯,是絕不會對趙子軒怎麼樣的。
說完,讓趙子軒領了帶隊玉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了這帶隊玉牌,趙子軒可以率領這兩百教習和數千學員在途中通過其他府時暢通無阻,也能爲這些人爭取到休息之處。
其餘高層也對帶隊的趙子軒和趙景琰進行了勉勵,不管出於真情還是假意,表面文章一定要做得十足。
很不巧,霍思源也在其中。
霍思源看着趙子軒,感情極爲複雜,皮笑肉不笑地說:“希望趙祭酒能爲咱們武道院爭光,取得前所未有的成績,最好能取得青州第二。”
霍思源的話語聲很大,衆人都聽到了,這話的意思是你小子有本事就給我帶領這幫人取得青州第二的成績!
青州第二?這要求他好意思提?即便是粟超雄,也不敢如此盲目自信和提出這等要求。吉慶府武道院在歷次州府聯考中最好的是青州第三,而且得這個名次的數量還不多,更不要說距離第二的差距還不小。
趙子軒只能回答:“子軒定當盡力而爲,不負霍副主事的期望!”
別看自己的地位高於霍思源,但人家那個副主事的實力權力和影響力要比自己大得多了。很多人辦事,基本上都會去找霍思源,因爲他只能在很少的地方發揮影響力。霍思源就不同了,很多事趙子軒辦不妥,他卻能輕鬆辦到。
趙子軒自然知道這些,因此即便再瞧不起他也不敢太過得罪他。雖然兩人早已經撕破了臉皮,但能維持表面和諧還是必須維持的,這是府衙體系內的一個必須遵守的規矩!
“盡力而爲?”霍思源一聽心中大樂,但表面卻裝作不高興以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告誡說,“趙祭酒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不看看,你雖然新到任不久,可身後的教習和學員哪個不佩服你!你可不能讓他們失望啊!”
媽的,這小子還真是沒完沒了,陰了自己一把不要緊,居然還在挑撥他跟教習和學員的關係。言外之意,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成功還好說,功成名就;可失敗的話,就是自己的原因,以後恐怕就別想指揮得動那幫教習和學生了。
本來以趙子軒這等年紀,很少再說氣話和意氣從事,但在被逼上梁山的時候,也只能硬一把:“獲得青州第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與韶華府的差距縮小還是有可能的。”
這話分量就重了!吉慶府武道院若能取得這等成績,絕對值得大書特書!
本來其他衆人見趙霍兩人鬥起來,雖覺得意外,都希望兩人鬥得更猛烈些,瞧熱鬧的不嫌事大嘛!但聽到趙子軒那句話,還是忍不住爲他捏了一把汗,這話說得太過頭了!
……
當趙子軒帶領衆人進入洪武府的時候,從未見過州府繁華和輝煌的學員們興奮不已。各種特色和地標性建築,琳琅滿目的商品等,讓在吉慶府多年的學員都覺得大開眼界、不虛此行,若非紀律所限,真想到處逛一番。
青州武道院的接待人員很快就接到命令,連忙帶領吉慶府武道院來的衆人到住處。
住處在青州武道院內,不過住宿條件可不怎麼好,有些住處還是臨時搭建的,而且往往需要四個人共一房間。
沒辦法,十幾個府的學員加起來,起碼有數萬人,一下子涌入,光靠青州武道院那點地盤,哪裏安排得下。
若非洪武府武道院的人不住那裏,而且還幫安排了部分學員的住宿的話,條件會更差。